土層太淺的山自然沒辦法生長樹木,哪怕經過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塵土,也只夠生長一些小型的灌木而已。
住在這樣的山上,飲水才是最大的問題,下山挑一次水最少也得兩個小時。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老支書給大家鼓勁道:“前面不遠就到苗寨了,他們那邊的包谷酒雖然有點燥,可絕對夠勁,大家緊走幾步,等到了地方,包谷酒管夠。”
陳華經常聽說離老區百里,兩天能打個來回,可是卻沒考慮到這一代年輕人沒有出過什么遠門,腳程上自然就差了一點。
加上推著兩百多斤的獨輪車,雖然這點份量對于能挑兩三百斤的漢子來說并不算什么,可是長時間下來,同樣減慢了速度。
所以,陳華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苗寨了。
老支書已經在一邊走,一邊撿道路兩旁的干草、蘆葦等東西來挽草把了,以現在的天氣露宿野外根本不現實,最好的辦法還是連夜趕路。
背篼里面的小陳程扯了扯陳華的短發,“爸爸,我困了。”
“那就睡一會兒。”
“晃著我睡不著,你抱我睡。”
陳華背著小陳程走了一天的路,同樣很累了,不過還是把小陳程給抱了下來。
老支書看了父女倆一眼,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天色越來越暗,翻過一個山坳,前面出現了火光,陳華看著火光有點疑惑,陳華來過苗寨一次,這里離苗寨最少還有五里路。
陳華不由得對老支書問道:“苗寨是在這里?”
“不是,雖然我也好些年沒有來過了,可苗寨絕對不是在這里,這里不但地方小,水源還在山坡下面,苗寨不可能搬過來的。”
眾人走進后才發現原來是一個老頭點了一個火堆而已,正拿著一件制服在火堆上面烘烤著,旁邊一匹瘦馬正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草,瘦馬上面還駝著一個巨大的國輝。
老頭警惕的打量著陳華一行人,用西南方言問道:“你們干啥的?”
老支書也在打量對面的老頭,聞言回道:“跑商的,你是老區的法官?”
“這是法官?”王軍一臉的驚訝。
陳華看了看瘦馬背上的那個大國輝,點頭道:“人家確實是法官。”
老區這邊雖然地廣人稀,許多百姓更是過著避世而居的生活,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執。
有了爭執,自然就得有斷道理的人,講道理的地方才行。
可是讓他們走一天的山路出去告狀又不現實,而且受理的人不了解實際情況,也沒辦法解決問題不是。
于是流動法庭就應運而生了。
流動法庭少則一人,多則三人,這些人拿著微博的錢糧,常年游走于這些閉塞的山區,艱難的給這些閉塞的山民斷案、普法。
可以說正是有了他們,這些閉塞的地方才免去了許多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