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豬草。”
“豬草還用割?你那么多紅薯藤你喂得完嗎?”
“紅薯藤又不能用來喂牛馬。”
倒不是一點都不能喂,只是喂多了會拉稀。
“那就是割牛草。”
“不對,這是一匹老馬,牙口不行了,得吃嫩草,你沒聽說過老牛吃嫩草嗎?”
“吃飯了。”葛玉蓮的喊聲打斷了兄妹倆的斗嘴。
早飯葛玉蓮烘了一盆蒸蛋,然后還有香酥小鯽魚,陳華連吃了三大碗紅薯稀飯,才算吃飽。
昨天實在太累了,在鄉里根本就沒什么胃口,休息了一晚上,陳華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
吃完飯,陳華想出去找找看那家有滿月的小狗,卻被葛玉蓮叫住了。
“那些紅薯藤得斬出來了,今天正好有太陽,站出來曬曬就可以裝起來了。”
一邊的陳君聽見這話,立馬放輕了腳步,并靠到了墻邊去,想要開溜。
“君寶,今天你要敢跑,回來有你好看。”葛玉蓮威脅道。
陳君眼珠轉了轉,找了個借口,“我要去街上守店吶。”
“舊貨都全部送老區了,就一個書店,你爸一個人足夠了,那要你們兩個小的去?”
陳國強倒是比較心疼女兒,笑道:“讓他們兩個去吧,他們難得休息一天,我留下來斬藤子,萬一有人過來修手表、收音機什么的,我又不懂。”
“謝謝爸!”陳君立馬嘴甜的來了一句,然后一陣風似的跑了。
“就你會做好人。”葛玉蓮埋怨了丈夫一句,然后對站在一邊發愣的小兒子喊道:“跟著去啊,記得早點回來吃午飯。”
陳東靦腆的笑了笑,然后也跟著跑了。
斬紅薯藤并不輕松,特別是斬得多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腰酸背痛起來。
一個小時不到,陳國強就遞了支煙給陳華,“先歇會吧,水電站的事情鄉里要了你多少?”
陳華點燃煙,長吸了一口,呼出煙霧道:“我把布料的收入全部捐了。”
葛玉蓮有些埋怨的說道:“這么多,他們也太貪心了吧?”
陳國強點了點頭,笑道:“是有點多,不過吃不了虧,咱們鄉里這幾個領導都還行,你做了什么,人家會記在心里的。
再說,錢這個東西嘛,夠用就行,咱家沒權沒勢的,太多錢了也未必是好事情,水電站只要在那里一天,人家就能念咱們一天的好。”
陳華笑著對母親說道:“水電站盡快修建起來還是有好處的,以后不但晚上能有亮光,買個打米機也用不著舂米吃了,咱家吃米多,舂米也是很辛苦的。”
“行吧,就你們父子明事理,我一個女人啥也不懂,我去給你們煮幾個雞蛋打腰仗,你們吃幾個?”葛玉蓮問道。
“我要一個就行。”陳華其實并不餓,不過煮雞蛋化糖開水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話說這時代的白糖也算是奢侈品,都快和豬肉一個價錢了。
陳國強想了想,笑道:“給我煮三個吧,多煮一點開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