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學文帶著老婆孩子離開后,家里也就剩下老支書老兩口了。
老支書在村部坐了一天,晚上才回到家中。
老伴一邊端飯出來,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午飯也不回來吃,今天中午誰請你吃飯了?”
“村小里面吃的。”老支書隨口應付道,然后默不作聲的吃飯。
老伴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是咋了?”
“沒什么。”老支書繼續吃飯。
老伴撇了撇嘴,說道:“陳華回來了,聽說還帶了個扶桑媳婦和兒子一起回來的,你見到人家可別倚老賣老的胡說八道啊,學文在東北還全靠人家照顧著吶。”
“知道了。”老支書答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吃飯吧”
吃完飯,老兩口看了許久電視,老伴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起來關睡覺。
老支書起身說道:“我關吧,你先睡,我還要處理點事情。”
“一天天的盡瞎忙,一個破支書比總理都事兒多。”老伴絮絮叨叨的埋怨了一句,躺了回去。
老支書來到外屋,坐到椅子上想了許久,然后拿出紙筆寫了起來,直到寫了好幾張紙之后才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是深夜,老支書嘆了口氣,找出一瓶完好的農藥裝在身上,然后找出手電筒打開門走了出去。
中秋山城的夜晚涼意已經很重了。
第二天,老支書被人在他家祖墳旁邊發現時,已經全身僵硬。
當陳華得知消息的時候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老支書會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來回應他。
怪誰?
陳華猛的看向了陳本靈和她懷中的陳玄,瞬間覺得滿心的苦澀。
陳華深吸了一口氣,對陳本靈說道:“我過去看看,你留在家里照看一下。”
“好!”陳本靈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看著陳華,卻什么也沒說。
陳華取過門口的棍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老支書家,此時這里已經圍滿了人,鎮里的各個領導都來了。
老支書老伴已經哭的眼睛紅腫,無法自持了,卻還在不停的哭。
陳華過去握著老太太的說道:“我是陳華,您別哭了,對身體不好。”
老太太已經不能視物了,聽見陳華的聲音,死死的抓著陳華的手,說道:“華子,大寶,大寶啊,哇~。”
“您別哭了,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交給我,我馬上讓學文回來。”陳華勸慰道。
“好,好,好,大寶啊,對了,學文,讓學文馬上回來。”老太太的神志明顯有些不太清楚了。
陳華繼續勸慰道:“您先進去躺一會兒,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好說歹說把老太太勸去休息之后,陳華才來到里屋看到了老支書的遺體,怒目圓睜、雙手握拳,痛苦、不甘、絕望。
陳華如果不是兩世為人,只怕此時都要崩潰了,那怕即使以陳華的心境,此刻都一陣搖晃,差點站立不穩。
一只手伸過來扶住了陳華,周鄉長嘆了口氣,說道:“節哀,不怪你。”
陳華搖了搖頭,走到老支書面前跪了下來,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