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才將將轉涼,萬秋的屋內已擺上炭爐,點著昂貴的銀絲炭。
屋內一片暖意。
可即便如此,躺在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上的萬秋還是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原本微蹙著眉頭,閉眼的女子,驟然睜眼。
她掀開身上蓋著的薄錦被,靠坐了起來。
如果說,今兒個白日里萬秋的雙眸瞧這還似一泓清水那般一片明凈清澈,顧盼眉眼透出訴不盡的溫柔。
那么此時這雙如水般動人的眸子好似冰霜,如果叫人看到,定能感到絲絲縷縷的寒意從里滲出......
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既攝人心魂,又覺得在這樣的眼神下,好似任何齷齪心思都無處遁形。
萬秋秀發如瀑,五官太過精致明艷,白日里這樣溫婉的她,反而生生將這份無雙艷麗往下壓了一壓。
還是現在渾身上下不見半分溫柔的萬秋看起來更加光芒萬丈,既冷淡又艷麗。
絕美的臉上還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
萬秋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原本在睜眼后已經撫平了的眉頭再度擰了起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然后重新躺下,拉被子的手在空中一滯。
稍加停頓后,終究是將手抽回,并沒有把錦被重新蓋好。
萬秋閉上眼睛,咂咂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味,饞得不得了。
剛想喊貼身大丫鬟,但是忍住了。
嘴里還嘀咕著:“翠花,像我這么體恤你,不忍心三更半夜使喚你的主子去哪里找呢!”嘀咕的同時全然忘記了,今夜睡外間的貼身丫鬟并不是翠花,而是淑懿。
念完晃了晃腦袋,像是想要把腦海里想象的美食驅散走,好睡覺。
.........
第二天一早,萬秋皺著眉頭看著準備伺候自己盥漱的淑懿揮了揮手:“你把翠花給我喊來。”
“這幾天就由翠花來伺候我,你下去吧!”
淑懿聽罷,手里的動作一頓,望著萬秋擔憂道:“小姐,您生病了,發病了!”
“奴婢這就去給您請大夫來。”
說罷,未等萬秋有所指示,竟扭頭準備離開。
萬秋素手輕拍在黃花梨木茶臺上。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前面的淑懿聽到。
淑懿聽見聲音后,急切地回過身來,撲通跪下,神色慌亂。
低頭求饒:“奴婢、奴婢錯了。”
萬秋居高臨下地看著淑懿,眉頭一挑,嘴角一勾,笑意盈盈,只仔細看這份笑意并未達至眼內,眸光冰冷:“哦~”
一聲抑揚頓挫的哦后萬秋不緊不慢的問:“錯哪兒了?”
淑懿把頭壓地更低了,嚇得語氣結巴:“錯、奴婢錯、錯在不該擅自做主。”
萬秋收了笑意說:“沒錯,今天是警告。”
“你起來,把翠花喚來后,就下去吧,記住管好你這張嘴,我是發病卻不是犯傻,自有主張。”
淑懿謝過萬秋不罰后,急急起身去找翠花了。
萬秋有兩個貼身大丫鬟,一個是翠花,另一個則是這個淑懿了。
萬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里反復念了兩遍淑懿的名字,心想,沒發病的我怎么會喜歡這丫鬟,還給取這虛不拉幾的名兒。
淑懿也指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