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笑道:“若是能與咱們言說,長庚自會說的,他不主動說,咱們何必多問?”
云霄也道:“我自是信他。”
金靈圣母微微皺眉,言道:“我并非是不信長庚,這也是對長庚關切。
若你我都不知長庚師弟有哪般困境,長庚也不喜將自身之事與咱們言說,今后若遇到麻煩,又該如何相助?”
趙公明思索一陣,嘆道:“也確實是這般道理。”
云霄仙子無奈一笑,柔聲道:“他本就是人族生靈,這自不會有錯的。
你我修行到了今日,早已勘破生靈之本質,何必糾結這般?”
趙公明忙道:“二妹說的也是在理,在理。”
“但,”金靈圣母剛要繼續辯論,就被趙公明眼神制止。
云霄仙子看著掌中盤旋的陣基略微出神,似也有些心事,只是不便提及。
城中旋渦處,七彩霞光亮起,一只瑞獸邁著上流步伐、踩著七彩祥云,背著兩只麻袋而來。
白澤看了看懸浮在正前方的李長壽,剛想上去稟告一聲臨天殿圣女之事,但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玄都**師傳聲:
“長庚正在閉關,可是有什么要事?”
白澤連忙停下步子,也不敢多湊過去,猶豫了下還是扭頭奔向**師所在之處。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些兒女情長罷了。
于是,半個月后,度仙門山門外,有道熟悉的身影駕云自東海而來,身著麻衣短衫,依然罪惡滔天。
……
“小瓊峰呢?那么大的小瓊峰呢?真被搬去天庭了?”
酒玖瞪著眼前的靈湖,抬手比劃了一個小瓊峰的輪廓,而后頹然嘆氣,垂頭喪氣的回了破天峰。
山依舊,水依舊,山水依舊重逢。
人依舊,心依舊,物是卻已人非。
酒玖不敢在山中多走動,怕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在外的身份。
她只是見了幾位留在山中的師姐師兄,自己唯一的師妹酒雨詩,便有些悵然的離開了山門。
本想就此回返臨天殿,卻莫名其妙在東海之濱某個沙灘停下了身形。
要不要去見見他。
酒玖找了塊礁石的陰影,坐在白色的沙灘上出神,海風吹拂著她特意剪短的中長發,對著撒歡而來又悻悻而去的海浪,低聲抱怨著什么……
“煩死了。”
旋即輕嘆了聲,想把腦袋抵在拱起的膝蓋上,試了幾次卻都有一定的距離,只能更委屈的抱住自己。
唉……
早知道今天這么郁悶,當年就放棄師叔的自持,一鼓作氣把那個家伙給煮了!
何至于現在,想見一面都如此麻煩。
她對著沙灘出了會神,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劍尖在沙灘上輕輕滑動,畫了兩個簡單的身形,一個抬手屈指彈,一個墊腳張嘴……
“啊嗚。”
酒玖鼓起嘴角,坐在那又發起了呆。
她其實不懂,自己原本對小長壽到底是什么心意,比他早修行千年的自己,除卻修道也就是喝酒,對道侶那點事一知半解不明了。
最初好像純粹是長輩對晚輩的關照,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越來越熟悉,也沒多少刻骨銘心的瞬間,但感覺……
長輩的關懷逐漸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