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大了,早晚都會飛的,離得近工作忙也不一定見天的來陪你。
再說,他不愿意走遠,你自己說不定還覺得人家沒出息呢。
他在房間里聽了很久,最后實在是待不住了,夾著腿跑出房門。
他進衛生間的時候還聽到鄰居問他:“哎,你在家呢?我看這考完試的孩子都出去旅游了,你咋沒去呢?”
他在衛生間門就要關閉時大聲的說:“我不出去,我媽媽還指望我給她當小棉襖呢。”
鄰居在他在衛生間里自由的發揮時,忙不迭的和媽媽說:“瞅瞅,好孩子都交給國家了。”
媽媽頭腦一直是巔峰時刻,眼角瞧他飛奔的樣子,就知道他在屋里憋壞了。
“那壞孩子就都成了小棉襖了不成?”兩個大人在交流孩子的時候可不管是誰家的,知道是誰生的就好。
媽媽都是會在心底自夸的,這一點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現在,他做不了媽媽的小棉襖了,他的工作不允許。
不過這個選擇可是他自己做的,他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想著,就要過年了,怎么也得像那么回事的辭舊迎新吧。
看了一下時間,是要值班了。
和媽媽說完不回家過年了,他心里的那塊石頭就輕了許多。
02,
曾安放下電話時,摸摸自己的頭,他還不相信眼前的是不是自己。
自己現在都敢這樣和老連長說話啦?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他環視一下周圍,見一個戰士也在往他這里看,他掩不住偷笑的眉眼,光明正大的在軍帽下大放異彩。
他那賊賤的表情,就好像在一大籮筐個大飽滿紅皮的大棗里挑了一個最小的棗,滿足感頓生。
此情此景可不是那年的他啦,浴室里的小白羊,夾著尾巴做人,都成了過去。
曾安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行舉止都把老連長學到位了,甚至更勝一籌。
他除了學會他板臉時的模樣,除了把戰友當做親兄弟,除了弄了幾塊疤痕在身上,他身上已經沒有學生味了。
他也會時常在空閑時把自己的特長拿出來秀秀,他愛吹口風琴。
他的這個愛好據說還是一個遺傳,遺傳于遠方的爺爺。
他和家里也是剛通完話,說自己要服從命令,就地過年。
家里人都能理解他,他現在可是國家的人,國家的事重于泰山。
曾安按按肩膀,覺得自己的個頭又長高不少,肯定超過老連長的肩膀。
想到個頭,就想到自己常被他按頭的時候。
那個家伙可也是很讓人嫉妒的,除了常用那雙手按壓他的個頭,還會用手彈吉他,據說他的薩克斯也是吹的極好。
可惜了那個家伙一副面相,在部隊里都被塞黑了,要不拉上什么舞臺,也肯定是個什么國粹的臺柱子。
曾安想連長的時候忘了自己的當初,白凈的嬌柔,一副驚弓水鴨的模樣。
曾安給媽媽發了紅包,以前都是媽媽給他發的,他可要改改這個習慣,以后媽媽需要他來照顧。
一想到媽媽,就想到那個女孩。
大院里新來了一個女兵,短短的頭發,除了精神沒別的詞形容。
曾安想著一會給老連長報平安的時候,也順便說一說,自己喜歡了一個女孩。
03,
人生就是一場旅行,喜歡旅行的人不一定是愛上了風景,可能是愛上了那種心情。
走的地方多,心胸也就大了,再看一遍走過的景色也是不一樣的。
他能給自己的人生做一個規劃,和那次旅行的地點有很大的關系。
中考結束后,爸爸找了一個艷陽高照的天,開車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條寬敞的公路,向前望去藍天和青山真有天際盡頭,浩渺無垠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