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是沒有意義的,只有相互的觀念組合,詢問存在的意義,才是共贏。
在湘城上學的那會兒,同寢的當地人說,這里的胡同文化是當地的一大景觀。
休息時,信馬由韁的進了一條胡同里。
初時石子路有六七米寬的那樣,走著走著路就變得窄了,變成了四五米。
然后就在這條胡同上,又分出一個個的小胡同。
一輛紅色小轎車從胡同里的小胡同出來,和一輛頭寬底厚實的綠色越野車相對。
再將要碰撞時兩車都突然的剎閘,轟油,發出悶躁的聲音,那情形在狹窄的路上頗有狹路相逢勇者勝架勢。
誰知,轎車轟油門幾聲后毫不猶豫又退回了胡同里,更本就沒有劍拔弩張之后的狼藉。
待人家過去后,小轎車再一次奮勇的加油門,嗖的沖出胡同開出好遠。
我心里暗道,這胡同的車技不是駕校教出來的,是胡同里常年蟄伏的人想出來的養生法,退即是進。
路還很長,延伸進一排高低不勻色彩斑斕的建筑里。
小胡同里七岔八岔的又分出許多的能通電動車的小路,小路的盡頭七拐八扭成一座房屋。
這極小的胡同里的屋子就像一個建在一個上面的洞窯,門和窗戶都不是規整的樓房那樣整齊,大小不一,寬窄不一,錯落有致,不倒不散。
我站在那,仰望,想這里的人家好闊氣,修了這么多的房屋。
一個女人出來,見我對她的房子很好奇,笑著對我說:這可不都是我的,我們這個院里住著好幾家呢。
主人知道我是大學生,很快調整出好客的模樣,她請我看她自己搭建的幾個小房間。
她說,這幾個房間要做民宿用的,你可以看看,也可以代替我介紹出去。
幾個房間里都是很時尚的裝飾,和大多數的小旅館差不多,也沒有什么出奇的。
走到盡頭,拐了一下,一個很亮的橘色門敞開著,主人有些嬌羞的說,這是她自己剛搭建的。
顯然,這個房間很讓她有自豪感。
房間只有五六平米的那樣,墻壁貼了綠色壁紙,一張榻榻米床上鋪了相同綠色床單。
一間沖澡和蹲便兩相宜的衛生間,一個看上去很像在宜家選購的木質晾衣架,可以伸縮的那種。
一扇不足一米寬的對門開的小窗。
除了房間里的顏色更亮麗些,也沒看到讓我突然心動的東西。
房間太小,我伸手便要推開那扇也是橘黃色的窗,想要這間在燈光打亮的小屋有點陽光。
主人按住我的手,滿臉說不出的謙笑說道:“這扇窗那面是人家的,開不得的。”
我一時不知如何接受,我若在這個房間里住,卻開不得那扇唯一能見到外面的窗,那窗的存在豈不是一個笑談。
更何況,這么狹小的空間,若沒有一扇能開的窗,和囚籠有何分別。
主人沒有覺得我的想法有多厭惡,她告訴我,這衛生間的墻是鄰居砌上的,這樣她們就商量好了。
你用了我的墻,我用了你的窗,兩下都好,還會有**權。
這個解釋讓我大開眼界,原來空間是這樣換算的。
一下覺得,這房間里的窗才是一個亮點,是通向人心里的那扇善良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