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的文化不是按照直線或者文字,是你和我的空間互相的取悅,得來的利益,也就成了相安無事的。
我一時興起,問了后來有些后悔的問題。
是因為房子很貴,買不起房子嗎?
主人搖搖頭,也沒有再解釋。
這個胡同里真的很有趣,屋子是走著自己的門開著別人家的窗戶。
看似繁瑣擁擠,卻也別有天地的味道。
熱愛生活的人,生命力一定很強,他們喜歡自己動手裝點自己的一切。
想想坐在自己家里,開了一扇窗,看到別人家院里的風景,豈不是偷來的時光。
想想愜意可能就是這種味道吧。
出了這個胡同,又向前走了十幾米,我在找尋一個能代表這條年久胡同的房子,看看能不能讀懂這座城里的文化。
或者說下一條胡同里的人,還有沒有遺留下可以叫文化的東西。
隨手選了一條看著是死胡同的路,因為這些老房子后面最高處是好多的樹。
向下走了幾個彎,大束的紅綠相間石榴樹枝葉在房檐撲凌凌的落下。
大概二三十平米的院子里有一棵火紅的石榴樹,這棵樹的樹冠高壯密實,給這個可以叫做庭院的地方,帶來一大片陰涼。
樹枝上果實累累,壓彎了腰的樹枝被些長竹竿支起,站在陰涼處向上望,更像樹冠飛翔在天上了。
庭院里居然有一家咖啡店,兩扇敞開的木門上橫掛一塊拋光的殘木,粗狂雕刻四個字,石光榴思。
敞開的木門掛了透色珠簾,無風自動。
室內透過珠簾散出微涼的氣息,我身上早已是汗跡片片,體香也是蕩然無存。
即已是中午那就進去瞧瞧吧,肚子里不爭氣的咕嚕咕嚕響了幾聲,掀簾進去,就聽到好聽的吉他曲。
屋子里的裝飾都很柔軟,顏色更是嬌柔,讓進來的人一下感覺到了舒服。
進來那一刻由心里覺得,這珠簾就像關閉了外面的世界,任何俗穢的束縛都在外面被曬得燙腳的道路上飛灰湮滅。
吧臺那有幾個人歡笑著,都是男孩子,在正對吧臺的一個角落里放置了些樂器。
有一個人抱著吉他,坐在木椅子上低著頭彈著一首民謠。
見我進來,吧臺那一個男孩向我走來,微笑的臉上在燈光里更顯親近。
“隨便坐吧,大家都是這的學生,我是譚素,素人的素,我在這讀研,那個彈吉他的是去年剛來的北方人。”他的自我介紹讓吧臺里的一個人接了話茬。
“我們不分南北,都是中國人。”這個人的口音聽得出是當地的。
彈吉他的人停下了,站起來沖我笑笑,向我走過來。
他的個子好高,五官清晰地臉上有著稚嫩,嘴唇上的絨毛密匝匝的,眼睛不笑也彎彎的。
“你好,我是程志,你可以叫我小志,是他們給我起的陽光小子。”他伸手和我握了一下,笑著指著吧臺那里幾個人。
那里的幾個人笑笑和我點下頭,繼續聊他們的話題。
我這才看清,他的眼睛藍汪汪的,能代表他成熟的就是那顆生出威風的小虎牙。
他真像一個純凈的孩子,伸出來的手也是白凈,十指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