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姓劉,是教練馬振烈的老伴,比馬振烈小兩歲。退休以前,是北平市女子摔跤隊的教練。
丁保一從進入到武術隊,有小一半的時間是給女摔跤隊當陪練。
原本以為是個美差,當時報名的時候,很踴躍的沖在最前面,再加上底子好,直接就被選中了。可是真的應了那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了摔跤隊,的確像他想的一樣,可以和女孩子摟摟抱抱,可是每次摟抱的代價就是被直接撂倒在地上。
被摔的狠了,多了,丁保一也學會摔跤,而且還是精通級的。可是當陪練你就不能還手,只能被動防御。在這個硬性規定下,丁保一掙扎著完成了一年的陪練任務,再然后打死都不去了,他是真的被那群女的摔怕了。
可是他的技術好,陪練的效果也好,他想放棄,可是摔跤隊不愿意,隨后又被老太太用最溫柔的語氣哄著,用最大的力氣拎著耳朵,又去了兩年,直到老太太退休,他才算是逃過一劫。
自此以后,他每次聽見老太太那溫柔的語氣,就會感覺到耳朵疼,后背疼。
這會聽著老太太那標志性的聲音,丁保一心慌的厲害,這是留下后遺癥了。
“劉姨,教練去南海影視基地了,他沒給你說嘛?”
“南海影視基地?在哪?”
“廣東佛山,教練沒給你說嗎?”
“說了我還會找你嗎?這都離家快兩個禮拜了,我還一直以為在武術隊呢。今天要不是我去問問,我都不知道他跑到你這來了。我說小釘子,老頭當時可是對最好了,你怎么就舍得把老頭一桿子支到那么遠的地方去。我讓他早點退休,不讓他干活多休息一下,沒想到被你小子給哄走了。我要是知道,肯定不讓他去。”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聲討著丁保一。
丁保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怪不得老頭非要提前去南海,原來根子在這呢。
石珍看著老太太霸氣的不行,進來的時候沒敢攔著,這會給老太太泡好茶,直接就溜了。
“劉姨你放心,我們明天就過去了,不會留教練一個人在那邊的。”
老太太突然嘆息一聲“釘子,你們這活我也看了電影,都是在鋼絲繩上飛來飛去的,老頭的年紀大了,碰了磕了那都是大事,不像你們年輕人,身體好能抗住。”
丁保一看著神情低落的老太太趕緊寬慰,“劉姨,教練是我們的武術顧問,一般都是動動嘴,很少讓他上手的。就是拍電影,有角色的時候,一些危險的戲份也是我們的替身武師完成的。我怎么可能讓老頭去干危險的事呢。”
看著老太太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方才繼續說道“劉姨,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爸我媽走了之后,更是天天的在你的鍋里吃飯,我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就是老爺子剛退休,有點不習慣,我就給他找點事干。”
老太太神色好看多了,聲音也比之前更加輕柔,“以前工作的時候,很少有時間陪他們父子,現在退休了,能多陪陪他了,他反而比以前更忙了。以前還能在晚上看見人影子,現在是十天半個月的看不見人。”
聽著老太太溫柔似水的聲音,又有誰能想到,這是一個能把一個160斤的老爺們,一把摔的背過氣的存在。
這是老太太在退休前干出來的事。
丁保一聽老太太說的情真意切,自己也動了惻隱之心,讓人家老兩口晚年分居,確實不是很道德的事情,“劉姨,你放心,我這就讓教練回來。”
老太太搖搖手,“不用了,畢竟答應你們的事,這么一走直接撂挑子不合適。我一個人在家,看看電視,時間也就過了。”
哎,丁保一嘆口氣,試探性的問道“劉姨,要不你也去,陪著教練,就當散心了,你看怎么樣?”
“好啊。”老太太立馬就答應下來,“你們什么時候走,咱們一起去。”
丁保一直接就愣住了,他只是試探性的問一下,他都已經準備好老太太拒絕時,他要說什么話了,沒想老太太臉思索的時間都不要,直接答應下來了。
“快說啊,你們什么時候走?”
“明天。”
“那就好,明天記得來接我,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然后敏捷的起身,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還哼起了歌。
等到老太太走遠,丁保一撓撓頭,怎么都感覺這個老太太在給他下套,但是他沒有證據。
在疑惑中,拿起電話給老王撥了過去,“老王,定七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