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陳大人這話是從哪里聽來的?”鄭敬謙笑著問道。
陳松也是一臉笑容,只是笑容更深處,卻涌動著別樣的氣息。“這話我是從哪里聽來的?鄭員外就不要操心了,只是當時覺得好奇,泰州城這么大,良田不少。如果真的是鄭半城的話,那比我和燕王殿下的田地還要多!”
“嘿嘿,這話說的對,俺雖然貴為親王,但俺的手中可沒有多少良田呀,加之北平附近天氣苦寒,田地又怎么能比得上江南水鄉呢?”朱棣也插話道,雖然臉上帶著笑,但看起來卻總讓人覺得有些邪魅。
陳松和朱棣的冷嘲熱諷并沒有讓鄭敬謙改變臉色,鄭敬謙還是剛才那一副笑臉。
“不過是常人胡亂言語罷了,朝廷明令禁止投獻,我家的土地也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
雖然平日里也買了很多,但哪里能當得上鄭半城一說?別說是鄭半城了,泰州城的一角都沒有,恐怕是常人見我家大業大嫉妒而已,胡亂說的罷了!”
鄭敬謙云淡風輕,沒有任何的憤怒,也沒有過分解釋,只是用這樣的話來搪塞。
說實話,這樣的解釋雖然不是最好但卻是最合理,這個鄭敬謙人老成精,知道在什么樣的場合該說什么樣的話,也知道該如何能盡可能地洗清自己的嫌疑。
陳松今天來也不過是想見見、試探試探這個鄭敬謙,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所以也用不著如此刨根問底。
“鄭員外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恐怕就是旁人胡言亂語罷了!”陳松說道。
“不知鄭員外家中幾口人啊?看起來倒是香火鼎盛,定然會成為一個綿延千年的大家族啊!”陳松夸贊著。
坐在陳松旁邊的朱棣剛剛端起茶杯喝茶,在聽到陳松這句話時,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
綿延千年的大家族?這話聽起來怎么就這么扎耳?被你陳松盯上,能在綿延個十幾年都算是大福。
別的不說,就說胡惟庸和李善長。自從陳松進京之后,他們死的特別快,這一切和陳松都脫不了關系。
朱棣深知這里面的底細,所以在聽到陳松這樣說的時候,差點沒忍住。
“咳咳!”
陳松也注意到了朱棣的反應,輕咳兩聲以避免尷尬。
“鄭員外的家中都有哪些產業?”陳松隨口問道。
鄭敬謙打著哈哈,“也沒有什么產業,無非就是種地罷了,我家是耕讀傳家,主要還是以做學問為主,至于做生意之類的,屬于下賤產業,我家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怎么可能會去碰這些東西呢?”
“呵呵呵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陳松心里冷笑不止。
還說什么做生意是下賤產業,還說什么商賈屬于賤籍,現在話說的一個比一個好聽,可事兒做起來一個比一個狠。
“鄭員外可真是高風亮節,朝中恐怕沒有像鄭員外這樣的人。
在下回京之后,定然要在陛下面前保舉鄭員外,這樣的人怎么能窩在家鄉呢?肯定是要為國出力為朝廷出力,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更大的力量!”
陳松表面上夸著鄭敬謙,夸著夸著,語氣一轉,“可是,我在來拜見鄭員外的路上,卻遇見了一個人!
是一個小女孩兒,叫做楊翠娟,恰好遇見了她,她給我說,鄭員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對百姓非常好的人,修橋鋪路,還借給百姓錢看病,是一個從古到今不多見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