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看起來如此可愛,怎么這般可惡,到處搗亂,叫人替他背黑鍋”媧的眸子里滿是火氣:“看我去教訓他。”
不多時,便聽到白澤哭爹喊娘的聲音傳來:“小皮娘,你莫要太過分,老祖我是圣人坐騎!你休要無禮!”
“你是圣人坐騎?那我還是圣人師妹呢!”媧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不去理會桃花林中的打鬧,楊三陽伸出手掌,默默的掐算了一番:“冥河師弟也不知現今如何了……。”
麒麟族
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瀑布高懸,大日當空,夭夭桃花三千里,無數白兔在桃花林中嘻嘻玩耍,歡樂之音在山林間回蕩。
在瀑布前的一塊青石上,一襲血衣的少年,此時頭發披散在腦后,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看向大日,許久不語。
即便是距離冥河數十步,楊三陽也已經嗅到了那股濃重的血腥臭味,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了少年體內無盡的哀嚎,無數眾生的掙扎、啜涕。
“師兄,你來了?”冥河轉過身,少年人容顏似乎長大了一些,恍惚間有了十四五歲的模樣,只是一張面孔卻越加古板呆滯,仿佛模具一般,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張臉上,至少十個會元,不曾見過絲毫的笑意。
“想到你,自然就來了。最近剛剛放松下來,所以想起了你!”楊三陽一襲灰色皂袍,緩步來到冥河身前,在其三步外站定,眉頭不由得一皺:“好濃重的煞氣,我的法力都要被這股無形煞氣侵染,你到底殺了多少生靈?”
冥河聞言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道:“不記得了,億萬還是億萬萬,有區別嗎?”
“你走錯了路”楊三陽看向冥河,眼中一輪玉蝶流轉,似乎看穿了冥河體內的所有隱秘:“你的修行秘法,太過于歹毒,若繼續走下去,此生無望圣道。”
冥河默然不語,許久后才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過去的我,便不會理解現在的我。”
楊三陽笑了笑,如春風一般,化去了冥河的周身殺機,緩步來到冥河身前,與其并肩而立:“我輩修士,素來都是參悟天地法則,然后超脫命數,跳出生死,在證道登臨混元道果。而你卻想要創造出一條全新的法則,這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你若不回頭,再給你十個會元,你也休想證道金仙。”
“證道如何?不證道又如何?我只要大仇得報!我只要死去的族人都活過來!”冥河低下頭,眼眶紅腫,隱約有淚光流轉:“師兄,你是這世上唯一待我最好的人,你不會反對我的,是嗎?”
楊三陽一雙眼睛看著冥河,在其法眼中,此時的冥河已經人如其名,他就是一條河。
一條紅到了極致,隱約開始發黑的河流。
河流波流浩蕩,不知何所來,不知何所往,在其內冤魂掙扎,卻遲遲不得超脫,不斷在血海中翻滾。
“這就是你凝練的法則嗎?”楊三陽看到了冥河的本源,那條萬丈寬,不見邊際的河流。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這就是你選擇的道嗎?這就是你的大道嗎?”楊三陽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冥河:“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