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棺材里躺著的是李順,之所以會有這么多鮮血是因為他胸膛被挖了一個大口子,心臟不知所蹤。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忙跟著血跡往里尋去。
沒多時,便看見了正在水缸邊的白霜,而此時,她正在清洗著手上的鮮血。見他來了,回頭看了一眼便淡淡說了一句,“狼群快來了,走吧。”
這時候,心蓮也追了上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跌坐在地上,“是你殺了李順!”
陸白霜點點頭,輕笑,下一剎,雪亮地匕首飛出。
就在心蓮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匕首卻只是與她擦肩而過,見阿斷對這一切似乎并不意外,她頓時明白了一切,“你們,你們是一伙的!”
“人是我殺的,與阿斷無關。”陸白霜一步步靠近,心蓮嚇得連連后退,“你若是要去報官,盡管去便是。”
報官?怕她還沒走出這個義莊就會被滅口吧,她可不想跟李順一個下場。思索了一會兒,她說道:“李順仗著自己是礦上監工,經常對礦工的妻子們動手動腳,這樣的人死了活該!”
“你倒是個聰明人!記住,李監工外出探測礦脈時不幸遇到狼群而遇難。”
面對陸白霜凌厲的眼神,心蓮默默點了點頭,誰知她又忽然把匕首取下交到了她手上。
“缸里水臟了,到外面河邊去洗吧,這個就交給你處理了。”
心蓮戰戰兢兢接過匕首,陷入了沉思中。
從剛才開始,阿斷就一直沒吭聲,陸白霜沒理會他,說道:“不想葬身狼腹的話就趕緊離開。”說完,便兀自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阿斷始終一言不發,而陸白霜換了一身衣服后便開始張羅午飯,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飯點了,陸白霜終于坐到了他面前,“你一出門他就一直纏著我,很煩。”
阿斷微愣,原來心蓮說得都是真的,心中不由生出一陣愧疚感,“都怪我不好,是我沒能力保護你。”
陸白霜將一碗飯遞給了他,“吃飯吧,菜涼了。”
他于她,救命之恩、這一屋一舍、一日三餐,足夠了!
“白霜……”
“嗯?”
“……我心里其實一直有個疑問,兩年前那個打斷我胳膊的工頭……”直覺告訴他,白霜跟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沒錯,是我。他欺負你,我心里不高興。”
雖然殺人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但總算讓阿斷知道了白霜心里還是在意他的,他很高興。
隔日,阿斷照常出工,而李順遇難的消息也在同時傳遍了整個村子。
路過心蓮家門口的時候,陸白霜發現她正靠著門發呆,便走了進去,將一個瓶子送了過去。
“這是什么?”
“胭脂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瓶嗎?”
是啊,陸白霜做的胭脂在鎮上很出名,但是她每次只做十瓶,有時候還沒出門就被搶購一空,女人都愛美,她也不例外,要不是吝惜銀子,她肯定買一瓶回來好好享受享受。
“不要?”
“要!”見她要縮回手,她趕緊搶了過來,“你說你有這手藝為什么不多做點多賺點錢,省得阿斷這么辛苦在礦上做工。”
陸白霜輕笑,“你心疼他?”
“你的男人你不心疼?”
外人從來都是這么稱呼阿斷的,雖然他們沒有成過婚,但幾年的風餐露宿使他們早就習慣了靠在一起睡覺,在左鄰右舍眼里,他們是再正常不過的夫妻了。
雖然默認了這種叫法,但他們從來都不是夫妻。
他們之間,更像是兩個互相需要的人的一種陪伴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