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劉媽媽叫你去一下。”
思緒被打斷,陸白霜立馬回以笑臉,“來了。”
“小白,你終于來了,快抱抱他,我們怎么哄都一直哭。”
陸白霜一到,劉媽媽就把高琰送到了她懷里,經她一抱,孩子立馬便不哭不鬧。
“看看,這孩子多喜歡你,你一抱就不哭了。”
這兩日陸白霜停留在府上,沒事就來找劉媽媽逗弄孩子,許是做法事的聲音太吵鬧,孩子一直哭哭啼啼,有時候連白陌都沒辦法,哦,她現在已經不叫白陌,而是青荷。
她小時候也是一樣,任誰都管不了,卻偏偏只對她言聽計從。
“琰兒乖,不哭了啊……”若不是旁人在,她真想親他肉嘟嘟的小臉一口。而這個想法在劉媽媽離開后尤為強烈,于是趁四下無人,陸白霜輕輕在高琰臉上啄了一口,誰知剛抬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白陌。
她很是氣憤,眼神中又帶著一絲疑惑,她一把將孩子搶了過去,“你在做什么?”
“少夫人,我……”
“下去!”
“是。”
從白陌那里離開,陸白霜雙眼忍不住有些濕潤,好似自從離開流光鎮以來,她開始變得格外多愁善感,更是動不動就落淚,以往那個冷傲的陸白霜早已不知所蹤。
第二天一早,趁白陌和高云還在靈堂前守孝,陸白霜來到了高琰房中。
放下一身自己親手做的小衣服后,她含淚離開了城主府。
沒多時,江淮和阿斷來到了城主府吊唁,恰巧碰到劉媽媽抱著孩子來尋白陌,看到孩子脖子上的長命鎖,兩人均是一愣。
阿斷還未開口,江淮就搶先一步說道,“少夫人,小公子身上的長命鎖可否借在下一看?”
這長命鎖樣式做工都很新奇,白陌也沒覺得有什么,便取下交到了江淮手中。
只見他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卻什么也沒瞧出來,眼底漸漸浮現一抹失望。
他看完,阿斷也借過看了看,很快便認出來這款長命鎖只是樣子跟自己原來那塊一模一樣而已,卻并不是自己那一塊。
他的長命鎖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念想,曾經好幾次差點餓死他都沒有動過它的念頭,但是為了白霜,他最終還是把它賣掉了,現在想來等以后有錢了一定要把它找回來。
“江老板為何對那長命鎖感興趣?”離開的時候,阿斷隨口問了一句。
“稀奇嘛,趕明兒我也準備給我家那小子弄一塊。”
阿斷笑笑,“確實稀奇。”
“阿斷,過兩天我就要準備離開西望城了,這里的一切可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我等你好消息。”
離開城主府后,陸白霜并未直接回客棧,因為從城主府出來后,她身后就一直有條尾巴。
若是別人她直接解決了也就算了,可來人是秋離月,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到巷尾時,一個推車的小販從她身后經過,她趁機躲了起來,很快,秋離月著急忙慌地追了上來。
案子告破,她丫鬟的身份也做得滴水不漏,這家伙怎么還纏著她不放?
本以為甩掉了這個煩人的家伙,然而沒多久兩人再次相遇。
“你這丫頭還挺狡詐,是不是早就發現我了?”
“大人跟著我做甚?”
“本大人覺得你這丫頭很有意思,想要與你結交一番。”
“大人在說笑吧?”陸白霜有些看不懂他了,難道那日她做得還不足以讓他將她和從前的陸白霜分清?
“我可是真心想要與姑娘結交的,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道,況且我應該有資格與姑娘結識吧?在下一直想送姑娘一個禮物……”
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樂呵呵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陸白霜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只見他忽然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塞到了她手上,低頭一看,她頓時愣住了。
秋離月給她的是雪微城的城主令,雪微城以雇傭兵著稱,傳聞只要有城主令在手,雪微城內的傭兵隨便差遣。
“這什么東西?一快破木牌又不值錢,大人要送禮的話還是換其他的吧。”陸白霜裝傻充愣將城主令還了回去。
“這可是……反正你給我收好了,他日有事,可以去雪微城尋我,記住,出門在外,千萬要小心。”
陸白霜可不想白白受他這么大一份情,拿上令牌走了兩步又丟還給了他,然后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身后,秋離月依舊笑得燦爛,“陸白霜,我知道是你!”
當年雖然只有短暫的相處時光,但是他早已經把她的一顰一笑都印刻在了骨子里,自從離開啟陽后,她的身影從未在他夢中缺席。陸家被滅后,他打探到朝廷并未尋到陸白霜的尸體,便認定她還活在世上,上天眷顧,果然讓他們再次相遇。
哪怕她容貌變了,但她的聲音和那雙眼睛,他永遠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