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陸白霜將路遇秋離月的一切告知了陳遠心,他早已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會真的認出您了吧?”
看著鏡中的自己,陸白霜若有所思地拿起了一旁的匕首,陳遠心以為她又起了殺意,忙將匕首收了起來。
“主人,秋離月可不能殺,他有城主令,說明他確實就是雪微城城主的私生子。”
“誰說我要殺他了?”
“那您拿匕首做什么?”
“我在想他是如何認出我的,遠心,咱們先不回啟陽,改道先去一趟神醫谷吧。”
“神醫谷?慶山神醫谷?去哪兒做什么?”
“既然要去啟陽,這一路上肯定還會遇到很多舊人,這張臉長得太張揚了。”她學藝不精,如果谷主可以幫忙,那她肯定可以改頭換面,保證不會輕易讓人認出。
“行,我來安排。”
就在兩人商討著趕路事宜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嘈雜,陳遠心打探一番回來后,臉色大變。
“出什么事了?”
“您之前不是疑心住在對面的那人嗎?他剛才死了,就在樓下。”
“走,去看看。”
從他們住進客棧第二天開始,陸白霜就注意到了對面的人,那人雖然是一身商人打扮,但是右手虎口處有很深的老繭,那是常年使刀劍的人才會有的,且她幾次撞見那人盯著他們房間。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個盯梢的,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查他就被人滅口了。
此時,樓下已經集聚了很多人,其中有個自稱是大夫的人檢查了尸體后,對大家宣稱他是死于舊疾復發。
“您注意看他脖子后面,有個小針眼,他根本不是舊疾復發,而是被人用暗器殺死的。”
連不會武功的陳遠心都發現了異常,陸白霜自然也是知道的。
人群很快散去,陸白霜也回到了房間里,沒一會兒,店小二忽然送來一個盒子,說是貴客的吩咐。
打開一看,陳遠心愣了,“是雪微城城主令。”
果然不出她所料,今天客棧那人肯定也是秋離月的杰作。
“你把東西還回去。”
“可,可這是城主令啊,有城主令在手,雪微城的雇傭兵可以任您調遣。”
“無功不受祿,這么貴重的東西若是拿了,那我得拿什么還這個人情?”
“這……其實秋離月也沒什么壞心思……”
他是沒壞心思,但只會弄巧成拙,死的那人還沒有查清楚來歷,若是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可就壞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把東西收拾好,我們馬上出發去慶山。”
“那這個……”
“還回去!”
黃昏時分,瞅見“陸白霜”和陳遠心離開客棧后,躲在暗處的秋離月急忙追了上去,他前腳一走,真正的陸白霜也從客棧后門出發了。
至于同陳遠心一起的那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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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啟陽城,雍盛帝宮。
成平帝李兆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這時候他的貼身太監張永一急急忙忙走了過來,呈上了兩幅畫。
畫卷展開,兩幅畫上都是同一女子,其中一幅紙張有些泛黃的畫上的女子看起來年輕狂傲,而另外一張畫上的女子眉眼之間則多了一絲滄桑與愁緒。
“果真是她?”
“回陛下,探子雖然只撞見過一兩次,但是根據這畫像上來看,確實是陸氏余孽陸白霜,我們的人現在正在她所居客棧盯著呢。”
李兆放下筆看向了紙張泛黃的那幅畫,“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也本想留她一條賤命茍活,若她安安分分在流光鎮待著也就罷了……這三年來她也沒什么動作,看來確實是不知道宏弼的下落,既然如此,留著也無用,解決了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