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口中的二公子,如果陸白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指吳嗣陽,吳釗的堂弟。
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子弟,他風流的大名可是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這繆傾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居然看上這種男人。
陸白霜從門縫往外一看,對面雅間的人便正是吳嗣陽,此時他正左擁右抱,好不享受,要知道,距離他姑母吳綃月的喪事完成不過才幾日光景,更何況家中還有個祖父臥病在床。
悠揚的琴聲響起,盛裝打扮后的繆傾很快來到吳嗣陽雅間,她舞動著纖細的腰肢,男人更是看得出神,其他女子見狀,不甘心地紛紛離開。
此時,陸白霜已經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她摔了茶杯,趁兩個守衛進屋查看時偷偷溜了出去,等兩人回過神來時想要再找人,卻發現在一群鶯鶯燕燕中哪里還能尋得她的蹤跡。
花魁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之前的很多守衛都被安排到了樓下,陸白霜很快便來到了三樓找到了天甲號房,并且點亮了掛在窗檐下的那盞燈,剛坐下,樓下就傳來一陣鑼鼓聲。
一人扯著嗓子宣道:“花魁大賽正式開始……”
隨著那人退下,一群舞女緩緩走上了搭建在河中央的一座圓形舞臺上……
別說,三樓這個位置確實不錯,樓下的一切都盡收眼底。歌舞聲中,陸白霜仔細在人群中搜尋著,可是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舞臺上,并沒有人注意到三樓屋檐下被點亮的燈。
一舞舞畢又是一曲,臺山的表演一波接一波,漸漸將比賽推到了**。
“接下來,有請繆傾姑娘上臺獻藝……”
樓下呼聲一波高過一波,而天甲號房門口卻始終沒人出現,陸白霜微急,因為那兩個守衛已經搜完了二樓的房間,現在正往三樓來。
這時候樓下響起一陣婉轉悠揚的歌聲,開嗓的正是繆傾,美妙的歌聲讓人如癡如醉,連陸白霜也忍不住駐目,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她天籟般的歌聲中時,她忽然又跳起舞來,舞姿翩躚,宛若一只流連花叢的蝴蝶。
不得不說,這繆傾還真是一個可人!
然而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女子卻不按常理闖入了舞臺,不用想,敢上臺與繆傾爭艷的除了醉月小筑的蘇錦還能有誰。
原本繆傾一人之舞就足以讓人沉醉,而此時再加上蘇錦,臺下眾人只恨一人只有兩只眼睛,眼花繚亂看不過來。
繆傾或許也沒料到蘇錦會忽然上臺,此時,她的舞蹈已經快要結束,而為了不被比下去,她只能重跳了一遍。
樓下爭奇斗艷打得火熱,樓上陸白霜卻再次陷入了冰窟。
毒發的時間又提前了,她只能咬牙忍著趴在窗臺上。就在這時,樓下的表演忽然被打斷,一群帶刀的兵將兩個美人兒攆下了舞臺,人群漸漸讓開一條道,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走向了聽風樓。
見到來人,老鴇臉色頓時變了,還沒開口就被他身邊的一人吼了下去。
此人陸白霜見過,是吳川楚的二兒子吳亦凌,也就是吳嗣陽的父親,傳聞此人行事雷厲風行,此番前來,怕是來找自己兒子的。
果然,當他氣沖沖走進聽風樓時,吳嗣陽已經慌不擇路躲了起來,最后竟然跑到了三樓陸白霜隔壁房間。
盡管如此,最后還是被他老子抓了個現行。
正所謂家丑不外揚,但是吳亦凌仿佛并不覺得有什么,哪怕身后還有一干人在看熱鬧,他也絲毫不顧及吳嗣陽的顏面,當著眾人就扇了他一巴掌,又一腳把他踢進了房間里。
接下來的事不用多說大家也能從吳嗣陽的叫喊聲中猜測到。
“你這個逆子,我不是讓你協助吳釗去西望城打理你姑母的喪事嗎,你居然在這兒尋花問柳!”
伴隨吳嗣陽的叫喊,陸白霜能想象得到吳亦凌現在有多憤怒。
“爹,這在外面呢,您好歹給我留點面子!您知道的,有大哥在我能做什么?”
“那你祖父現在病了,你好歹也去他床榻前守著盡盡孝心!”
“這不是有您在嗎?我又不是大夫,我在那兒也沒用啊,再說了,祖父他老人家昏迷著,多我一個少我一個也無妨。”
聽到這話,陸白霜仿佛覺得身上的痛算不了什么,攤上這么一個不孝子,吳亦凌想死的心都有吧,要是換做是她,她或許會忍不住掐死。
“你!”
“別打了爹,我知錯了我還不行嗎?我現在立刻就回去,我跪在祖父面前守著!”
“……”
跪著?呵,這吳嗣陽不會是個傻子吧,人還沒死跪什么,這不是詛咒人嗎。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城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回來!”
陸白霜覺得有些奇怪,既然老城主病危,為何吳亦凌不把吳嗣陽抓回家盡孝反而讓他出城?
沒空多想,下一秒,隔壁又傳來一陣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