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總喜歡在容貌才情上爭個高下,特別繆傾這樣的出身更是如此。
她理解,便沒有做多理會,偏偏她不依不饒,要找她比試比試。
那時,陸白霜才服下解藥,內力還未恢復,看繆傾迫不及待的樣子,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不用比了,你武功比我高。”
“切磋而已,怕了?”
“你若真想與我切磋不如等我傷好了再來,況且我真的打不過你。”
似乎總算找到一點點平衡,繆傾抬抬手,“罷了,你倒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陸白霜眉頭微皺,呈呈口舌之快倒是無傷大雅,但是繆傾易妒的性子著實讓人有些不喜歡。
那晚,陸白霜親眼看見她打了聽風樓里另外一個女子,只因今日那女子被吳嗣陽多看了兩眼。
更讓她詫異的是,尋雪居然也只是在旁看著,并未多說什么。
“我這個女兒就是刁蠻了些。”
倒是清楚明白,可為什么不說教說教?如此溺愛,他日不要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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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盛帝宮,御花園。
李兆正與皇后江芹然在御花園中賞花,瞧見一個小太監附耳在張永一耳邊說了幾句,皇后江芹然便躬身告退,“陛下,臣妾有些乏了,能否先行回宮休息?”
“累了?那快回去吧。”
目送江皇后離開,張永一立馬走到了李兆近前。
“陛下英明,那日陸白霜逃離后我遵照您的吩咐讓人把她的消息悄悄透露給了永都候,他現下已經趕到了月城。”
李兆不語,定眼看著身前一朵開得正艷的花兒,毫不留情地掐了下來,“陸白霜之前能死里逃生是我小看她的本事了,不過她能否從江雷手下逃走那就難說了……”
“永都候至今還對當年世子之事耿耿于懷,他若是知道陸白霜還活著,肯定饒不了她!”
“呵!”
御花園轉角一個隱秘處,江皇后眉頭緊皺,回宮后便立馬宣人叫來了皇子李宏瑞,屏退了下人,母子兩在屋里說起了悄悄話。
“陸白霜?母后沒聽錯?”
“當然沒有,她的名字我怎么能聽錯,你那可憐的舅舅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居然還活著?”李宏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外祖父現在已經在月城了,等找到她,一定要將她碎尸萬段!”
“不行,陸白霜不能死!”
“宏瑞,你不會還對她余情未了吧,那個女人可是害死你舅舅的兇手!”
李宏瑞搖搖頭,像陸白霜那樣耀眼的人,當年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世家子弟的心魂,他雖然對她很有好感,但是她卻只當他是哥哥。他一直小心翼翼存著這份心思,直到秋離月求親時,他勇敢了一回,說是只要嫁給他便可以省去一切煩惱,沒想到卻被陸白霜認定是玩笑,從那時起,他便知道自己與她永無可能,更別說后來他們之間還隔著舅舅一條人命,這份情,便自然戛然而止。
“母后您聽我說,父皇登基已有三年,可是卻從不讓我插手朝政之事。”這些年他用盡全力朝儲君之位努力,可偏偏他越努力,越得不到父皇的賞識,“您之前讓外祖父提議立儲之事,可父皇一概回絕,您就沒有想過為什么?”
江皇后一臉無奈,“你父皇或許有他的打算,你是他唯一的兒子,這皇位遲早是你的。”
“母后,宏弼被封太子那年不過才八歲,可是你看我,不管我再努力,父皇都不曾正視過我……”說起來,權勢真的能改變人,記得以前在王府,父皇對他是無比地疼愛,可是自從他登基后,便開始變得冷淡,對他越發疏離,“我必須得為自己打算了。”
“你要做什么?”
“這些年父皇不讓我插手朝政,我便聽話離開啟陽,四處游走,表面上是在游山玩水,但是暗地里我搜集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只是一些傳言,說宏弼還沒死!”
“什么?他不是被你父皇親手……”說道這里,江皇后恍然大悟,“你父皇一向尊兄敬長,先帝子嗣綿薄,宏弼又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就算是為了皇位,倒也不至于對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痛下殺手,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侄子,所以你是說死的宏弼是假的?”
李宏瑞點點頭,“若宏弼還活著,母后覺得這皇位還能到我手上嗎?”
“那這跟陸白霜有什么關系?”
“父皇遲遲不肯立儲,我猜是因為沒有找到宏弼,陸白霜是啟陽事變的唯一幸存者,她肯定知道宏弼的下落,我必須得趕在父皇面前找到他,然后……”
“可你父皇故意把陸白霜的行蹤透露給我們就是要借刀殺人啊,如果陸白霜知道宏弼下落,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我不信,陸白霜是陸遷獨女,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母后,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江皇后眼眶濕潤,萬分為難,思量片刻后,她終說道,“好,我立馬修書給你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