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齋?你姓姜,你父親是翰林院侍講姜林越?”江參將一驚,脫口而出,滿臉訝異。
“是家父,”
得到肯定回答后,江參將似嘆惋又似悔恨,神色復雜,微闔上眼,再睜開時,眼睛已經是一片平靜,仿佛剛才失態是姜齋的錯覺。
江參將又說了聲什么,但姜齋未聽清了,只見緊抿的唇角。
“那好,便讓我見見你的本事吧。”江參將打斷姜齋的思考,看向姜齋眼神中多了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仿佛,有淡淡的心疼?!
姜齋輕搖了搖頭,摒棄雜念,上前道:“參將,請將膝蓋露出。”
江參將將褲腿挽起,姜齋用大氅圍住膝蓋。遮擋四面的寒風,拿出銀針,銀針尖端閃射出銀白的光芒。
看著半蹲著從容不迫施針的少女,熟稔的捻針,認真的眉眼,那通紅生著凍瘡的小手,江參將心中一陣難受,當年那種無力的感覺又死死地攀附心口,微不可查地嘆一聲氣。
兩柱香后,姜齋熟練地收針,將褲腳挽下,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
江參將說不清心中的感覺,膝蓋雖說隱隱作痛,但站起來無礙,仿佛又有點欣慰。
“你叫姜齋是吧,這身醫術是誰教你的?別想騙我,我這寒疾有十幾年了。”
“家母,”在小姜齋記憶里生母齊氏是會醫術的,且很精湛,書房一直有她的手稿,筆記。
覺得自己得到了已知的答案,江參將一窒,有什么東西奔涌而出。
沉默一陣,看著與自己斗智斗勇,剛剛又醫治自己寒腿的姜齋,江參將不由覺得緣分是那么奇妙,不由得笑了起來,讓本來溫和的五官顯得更加平易近人。
“很好,”許久,江參將只吐得出兩字
“能為參將分憂,是姜齋的福分。”雖不明白江參將為何突然失態,但姜齋也未主動提起,只暗暗記下。
江參將動作一頓,想起之前兩人的“交易”,又好笑了起來。還想說什么,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聽著來聲,江參將整理好衣襟,收拾好臉上的情緒,此時馬已來到跟前,馬上人迅速下馬打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