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祥心里已經有些不耐煩,小小的一個事情,拖拖拉拉到現在。
“你是何人?”目光凌厲,渾身的威嚴不敢小覷,若真是尋常沒落貴女,現在恐怕已經被嚇得不敢出聲了。
楊大嫂拉著姜齋,見花祥神情不太好,敢忙開口說道,“她叫姜齋,您面前女子的妹妹,是有話要說,望大人海涵,給個機會。”
姜齋走到姜容的身旁,什么話也沒來得及說,只是給了姜容一個安心的眼神。
讓姜容心下一松,脊背也不像之前崩得像快要出弦弓,姜容如同快要溺水的人得到浮力在緩緩浮出水面。
花祥擺擺手,轉過身,憋著氣說了一聲,“快說,磨磨蹭蹭的。”
姜齋見花祥這個態度就知道求助他是沒用的,也就不打太極,“這位將士,我問你,您手上的傷久治不愈真的是我五姐的過錯嗎。”
姜齋聲音不大,清冷中帶著從容,一字一句中也不見逼迫,只是陳訴。
“當然!”張老三看見姜齋,心口仿佛有蟲蟻爬過,憋悶癢疼,讓他怒上心頭可又無計可施,恨不得將那三個女人大卸八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齋回頭看向張老三,虛虛顯出一個笑意,似諷似譏,而又轉瞬即逝。
“那好,”姜齋收回視線,眼神直視著李鐵,“這幾位將士傷口中的臟東西就是馬錢子,此藥內用散結消腫,外用卻是有毒,你知道嗎?”
姜齋之所以怎么肯定,不僅憑遠遠的看一眼,里面有個人她在庵廬見過,那人受劍傷,卻偏要拿治骨折腫疼的藥,讓他拿出單子,又推推委委,軟磨硬泡說是住一個營的兄弟腿有些骨折,走不動道了。
最后拿走了藥,卻出現在這里。
李鐵沒有開口,張老三開始眼神飄忽,里面有一個人卻是臉剎時慘白。
“醫官又沒有給我們說,你們下的毒,我們怎么會知道!”張老三提高音量,扯著聲道就像是麻繩在互相拉扯,臉色盡顯猙獰,仿佛一條惡犬,稍不注意就會顯出爪牙撲上來。
“不,”姜齋的聲音一下沉了下去,“你們都知道,跪著的,站著的,不出聲的,虛張聲勢的,都知道!”
張老三梗著脖子還想說什么,姜齋已經不想跟他們繞圈子了,二嫂還在庵廬等著,在這里多和他們多一句廢話,二嫂就會多受一刻煎熬。
“庵廬每一瓶藥出去都有記錄,這才過不久,找處簿子一看就知道這幾日誰取過治跌打損傷的藥!”
姜齋搶在張老三前頭說,看著張老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泛著涼氣。
此話一出,那個面色煞白的將士,全身簡直快要抖起來,豆大的汗水也不斷往下淌。
“那你姐姐就沒有嫌疑了嗎?”林或無出聲,他的眼神淡漠,問出這句話也是公事公辦,姜齋聽到林或無為自己姐姐出聲,知道他并無惡意,只是照例詢問。
“對,軍營中,尤其是傷兵營中每一瓶傷藥,每一份草藥,都有定額,如數在簿,傷兵營中大多是箭傷,治療骨折的傷藥就更少了,”姜齋語氣平和,字句都清清楚楚地進入在場的人的耳朵,“我姐姐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含有馬錢子的藥物,望大人明鑒。”
姜齋朝林或無略一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