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必上山多花了一倍的時間,背上背著東西重心往后,腳步卻在一直向前。
姜齋觀察到有一組腳印,不同于三人,而且上下山腳步深淺度差不多,在一些大樹后腳印卻很深。
姜齋不動神色觀察著腳印,沒有作聲,該來的總會來……
幾人下山的時候算是很晚了,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沒有回來。杜大嫂遠遠看見三人就過來接了,池景蕓蹲下差點沒有起來,趔趨了一下差點要摔倒,幸好杜大嫂撫了一把。
三人將背上的東西交給杜大嫂查看,
“辛苦了,真是辛苦了,三位妹子,”杜大嫂雙手合十連連致謝。
池景蕓趕忙抓住杜大嫂,“沒事,大嫂,都是我們該做的,您也不必客氣。”
幾個一直沒回來的也滿載而歸,分擔好重量,點完花名冊,一行人又要回到不知如何評價的地方。它是罪犯的流放地,可也是僥幸留下的人最好的去處。
姜齋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鏡湖山,遇到扎多的地方,不知道他有沒有安全回家,不由在心底喟嘆一聲。
太陽已經早退,只留下一層薄薄的余暉,用這點色彩在天空中肆意地揮灑。
姜齋感受到總是有有意無意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眼神中的興奮、憎惡毫不掩飾。自己尋著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又總是隱藏得極好,不露出馬腳。
“快點,一直往后看什么!”有守衛注意到姜齋幾次往后看,禁戒了姜齋一句。
腦后又出現了幸災樂禍的目光,只不過這次是兩道。
一行人經過重重排查回到焰麟軍營,勞累了一天,大家都想好好休息。
但姜齋知道今天還沒有過去,甚至大戲還沒有上演。
回到庵廬,池景蕓和姜容沒有一絲力氣再動,連晚飯都不想再吃,姜齋看著池景蕓和姜容眉眼的疲憊,第一次希望會發生的事可以延后出現。
姜齋吃過飯,沒有在庵廬停留,池景蕓拿著饅頭問道,“阿齋,你這個時候去哪啊。”
池景蕓平常不會問姜齋都去什么地方,
“二嫂,我去傷兵營看看,不去看我不放心,二嫂五姐你們先睡吧,不用等我了。”姜齋腳步比往常快,甚至有些急地就往傷兵營走去。
姜齋自然知道事不會超過今晚,也沒有去傷兵營,直接往江參將營帳走去,想趁著看看江參將的膝蓋和積勞的舊傷。
還沒到江參將營帳,就看見隨元良朝自己走來,上下打量著自己,但此次有所收斂,“你干什么。”
姜齋曾經把銀針抵在隨元良脖子,已經撕破臉了,就沒必要客氣,假客氣也只是委屈自己罷了。
“姜齋,你最近是不是又犯事了?”隨元良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摩挲著下巴,勾著唇。
“……”姜齋沒有說話。
隨元良笑了一聲,不明意味,“去吧,將軍找你,態度放低點,話放軟,將軍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嗎?”姜齋挑了挑眉,有些訝異,隨元良居然會來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