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出去,”宣霽握緊了拳頭,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江參將和隨元良正想說話,都被宣霽一擺手擋了回去。
“姜齋,我讓你話放軟的,你一句一哽著將軍。不是,這耍嘴皮,就算你耍贏了,你也要跟著吃瓜落啊,這對你又有什么好處。”隨元良臉色也十分難看,一出去就忍不住對姜齋發火。
“我沒好好說嗎?他信嗎?我在施藥這件事上我沒錯。”姜齋忍宣霽的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隨元良見姜齋也是油鹽不進,焦躁得嘴都快起泡了。
“參將,你說,”隨元良將話頭引到江參將身上,想讓江參將說說。
“這件事,”在隨元良期望地眼神中開口,“沒有對錯,只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江參將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姜齋既然做了,自己也不可能再說什么。
“您!”隨元良敢怒不敢言,敢對著姜齋發脾氣,卻不敢對著江參將。
“丫頭,你跟我來,元良,你就在將軍營帳候著,”江參將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主軍營,嘆了口氣,搖搖頭掩住眼中的心疼與無奈。
隨元良還想說什么,但江參將已經轉身,只好悻悻在主軍營前踱步。
塞北陰雨不定,這會又開始下起小雨,飄飄忽忽而下,密集、寒冷。江參將感覺膝蓋又開始疼了,這次卻比以往來得輕些,還可以忍耐,走得動道。
姜齋感受到天空飄下的第一顆雨,就催著參將回到營帳,“不急,我這會有些悶,想透透氣。”
姜齋一聽知道江參將也在為剛剛的事情傷心,是因自己而起,也沒再說什么,心里暗暗懷著愧疚。
“上天將我們投入人間,有的人人生圓滿,有的人卻一生殘缺,窮其一生**裸地來,卻還是**裸地離開,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幾十年到底為什么奔波,阿齋,你說這世間是不是真的有神明,我們的人生際遇都已經在簿子上寫好了?“
“參將,抱歉……”
江參將奇怪的看了一眼姜齋,“你道什么歉,我只是有感而發。”
千俞察覺天氣異變,早就把爐子燒好了,一進去,江參將就感覺好了不少,但隨即他就感覺一陣悲涼,自己真的是老了。
姜齋和千俞一起將江參將扶上塌,貼好膏藥。千俞就無聲息地出去了。
“丫頭,你覺得將軍容易嗎?”江參將又將話題引到宣霽身上,聲音中的黯然不難聽出。
“世間沒有人容易。”
江參將忽然愉悅地笑了,“我竟不知說什么是好。”
“所以說,將軍也不容易,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想你也聽過一些將軍的傳言。”
“聽過一些,傳聞陛下將將軍待如親子,甚至還想傳位于他。”
“那你也知道將軍身世成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