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掙扎著手臂想要離開,但是隨元良就是那樣看著她,好像在分辨姜容話里的真假,手上力氣放輕,也不讓姜容掙扎出去。
姜容許久掙扎不過,也就不浪費氣力,不掙扎了,就這樣和隨元良對視著。
隨元良如大夢初醒般,猛地松開姜容的手臂,并開始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后面,隨元良說不出來了,我只是不想你離開。
見隨元良失魂落魄的樣子,姜容想著隨元良平日里雖然有時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對她們也沒有刻意刁難。
“隨大人,你是不舒服嗎?庵廬就在前面,你可以去看看。”
隨元良搖搖頭,“庵廬治不了我的病。”
姜容心下一驚,以為隨元良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您是生了什么重病嗎,我妹妹醫術很好。”
“姜容,你在擔心我嗎?”隨元良就這樣突然抬頭看著姜容,貿貿然闖進了姜容的眼里,桃花眼里沾著桃花色,面前的男子五官很細致,線條直而流暢,姜容第一次知道男子也可以長得怎么好看。
少年一捧清風艷,十里芝蘭醉華庭。
目光一對間,隨元良的桃花眼,姜容的杏眼,在這沒有春色的邊塞,莫名剪開一朵花,相對時,有萬籟靜,風過耳。
先是姜容撐不過這對視,有些狼狽地往后退了幾步,隨元良方才欺身上來,靠得太近了“是,隨大人你要保重身體。”
一句“隨大人”把隨元良打回原型,不說話地垂下頭。
隨元良一瞬間他想告訴姜容自己心中的感情,也許只有這一次袒露的機會了,但話到嘴邊他遲疑了,說了又能怎么樣呢,只是讓姜容平白多了一份苦惱罷了。
罷了罷了。
姜容看著隨元良仿佛失了魂的背影,腳步一下癱軟,靠在墻根。
隨元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主軍營,等前面沒路的時候,主軍營就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眼神呆愣著,就想抬步離開。
營帳門口,宣霽的親衛,恭敬施禮,“隨大人,將軍有請。”
宣霽派人去請了隨元良過來,去的人一直沒有回來,正好就看見隨元良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到隨元良進來,宣霽就把手上的一本折子遞給隨元良,一直不見隨元良伸手來接,也沒有看到隨元良的失神的樣子,直接扔給隨元良。
直直就落到隨元良腳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宣霽疑惑地看著隨元良,隨元良只是指尖動了動,彎腰把折子撿了出來。
“你怎么了?”宣霽很少看到隨元良這個樣子,都是兩個男人,沒有興致將傷疤揭開給對方看尋找安慰。
隨元良很多事情都藏在心底,面上肯定是看不出來的,總是笑著如同不經世事的世家公子,但是不影響取敵人性命,笑著給自己正骨。
隨元良拉扯住嘴角,“沒什么啊,我能有什么。”桃花眼里又是春風吹拂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