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齋笑了笑,笑得很冷靜平常,嘴角勾起一個不大的弧度,這個四的數字也好笑,要不全票通過,要不兩兩、三一對著吵。
突然看到姜齋笑了,江參將并沒有覺得放下心,“丫頭,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里面還有很多的無奈和逼迫,我希望你能時刻擦亮眼睛,不要被奸人蒙蔽。”
姜齋深吸一口氣,只是沉默點點頭,姜家這件事她從最開始覺得是銬鎖,到如今漸漸變成一種責任。
語氣里面有些若有若無的惆悵,“我知道參將的,能被人所知的,大多不是真相。”
“這些就是秦安伯枉法、能證明我大伯是清白的證據嗎?”
江參將想看知道姜齋如今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最怕的就是姜齋平白做了傻事,“是,丫頭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會隨我歸京。”
“那好,參將,我就不打擾了。”姜齋如今心里或多或少知道,姜家效忠的君主就坐在戲臺下看戲,但是冷眼旁觀。
姜齋慢慢走在歸途,進去前所有的欣喜都化為擔憂,在里面,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真相往往更加殘酷。”
封建王朝,王權大于一切,跟龍椅上的那位作對,就等于和天下人唱反調,沒有人可以承擔這個后果。
才走到庵廬門口,姜齋突然感覺身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力氣就這樣被抽凈,那是一種靈魂與**硬生生剝離時,筋骨連絲扯開的巨疼。
但僅僅一瞬,好想煙花消逝前的一點尾巴,快速消失不見,仿佛是姜齋的錯覺。
“姜妹妹回來了,”秦似珠挽起袖子,跟在柳郎中身后幫忙收拾草藥,手上拿著東西,對著姜齋搖晃打招呼。
要是姜齋心理年齡年輕十歲,說不定還能如秦似珠的愿,上去冷嘲熱諷一番,但是行至如今,秦似珠是什么東西,她一眼望到底。
無言以對,姜齋漠視著離開,有時候你的不在意,在某些人看來你就是怕了,趾高氣昂地蔑視你。
秦似珠就是這樣,她已經把姜齋三人視為“手下敗將”了,就像以往她所有值得銘記的成功。
姜齋回到隔間捂著頭躺下,緊皺著眉頭,有些說不出來的反胃,姜齋能察覺到不是身體上的疼痛,那是一陣從遙遠地方帶來的靈魂顫抖。
嘗試給自己號脈,脈象平穩,并無異象,姜齋莫名想到那個難受至極的晚上,鼻尖仿佛又出現那股能讓自己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