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劍柄抵住李全的手,千俞劍柄一帶,李全的手往側邊一揚,千俞站在姜齋面前,“李公公,外面人多,參將在營帳等您,有什么事里面說。”
李全能對隨元良出手,卻不能對千俞,他能代表江參將的話。
李全看了一眼周圍,眼神凌厲,“都散了,沒什么事。”周圍的人下意識看向隨元良,他們不認盛京城來的人。
隨元良收回手,臉上已經沉了下來,帶著怒氣,向領頭的巡衛低聲說道:“都散了,誤會而已。”暗自給了一個兩個人都看得懂的眼神。
巡衛點頭,打了個手勢,周圍除了李全的人都走完了。
場面一瞬間安靜,所有都在相互打量,想著對方會出什么招式試探,姜齋站在千俞和隨元良身后,被遮擋得嚴實,但李全的眼神還是刺透性的傳了過來。
李全此人太過厲害小心了,姜齋心里暗想道,想起來在什么時候見過李全一面,在被流放那一天,就是在李全的面前,戴上的項圈,他好像還是專門來的。
但是李全站在暗處,眼神忽明忽暗,眼里也說不出有什么感情,嘈雜臟亂的環境里,搭著拂塵,當時還安慰了幾句家逢大亂已經有些崩潰的“姜齋”。
“李公公,隨大人,別讓參將久等了,”千俞搭著手,向營帳方向示意,不遠處江參將掀著簾子正站在簾前,風雪紛亂,看不清江參將臉上的表情。
李全虛著眼往營帳面前看了一眼,先轉身離開,隨行的侍從收回手,垂頭默立,千俞跟在后面也往回走,瞬間,就只剩下姜齋和隨元良。
隨元良垂頭看著姜齋,只是低低說了一句,“走吧。”這次聲音里沒有懷疑猜忌,只是冷靜還有信任。
姜齋不說話,面上不顯,心里也沒有絲毫擔心,畢竟除了她自己,誰也拿不出證據出來。
李全、隨元良和姜齋一一進來,江參將坐在木凳上,撐著額頭,眉心已經有一道紅印子了,“誰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全進來神色滴水不漏,枯干的面皮扯不出一絲表情,尖利的眼光只是在姜齋身上來回。
“李全,你來說,不要忘了這是什么地方。”江參將語氣聽不出多少斥責和警告,反而是一種提醒,可能也是真的很在意李全這個好友。
李全毫不客氣指著姜齋,“她是誰,你知道嗎。”
江參將聽到李全矛頭直指姜齋,不由地訝異,他以為是隨元良和李全鬧出什么不愉快,“知道,姜家六女姜齋,怎么了。”
李全沒有絲毫猶豫打斷江參將,語氣里是斬釘截鐵和不容置疑,“她不是。”
“怎么不是了,”姜齋還沒說話,隨元良已經開口反駁,站在姜齋的面前的隨元良,跟方才在姜齋面前吃癟的隨元良,簡直換了副面孔。
江參將出聲,語含呵斥了一句隨元良,“元良。”但只是這一聲,就什么都沒有說了。
隨元良把頭轉到一邊,沒有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