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面上已經帶了嚴肅,“李全,我知道你不是隨意就胡亂說話的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我不知道有沒有,但面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姜齋,我在盛京城見過她,不能說大相徑庭,只可說判若兩人!”李全的聲音里含著尖利,心里是絕對不相信那個在監牢里哭得抬不起頭,出不了聲的姜家六小姐,會如此平靜,甚至是無謂淡然。
隨元良眉頭動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面前的姜齋在面對如此危險的境地,依舊淡然自若,連一絲擔憂都沒有,不是他看不出來,是真沒有。
心下有些動搖和懷疑,但是很快就過去了,他不認識,池景蕓和姜容會不熟悉嗎?
江參將心里卻沒有一絲懷疑,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他都派人查過,暗地懲治了不少人,“怎么說?”
“在監獄里,姜家六小姐年紀尚小,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是個膽小的,但你看面前的這人,對我、對你,就是對隨元良,有一絲畏懼之心嗎?”李全在姜齋的面孔上掃射,企圖找出蛛絲馬跡,或者是姜齋心虛的神情。
李全不明白為什么江載不相信他,他了解江參將,他分明是一點都沒有信。
“就是說只是僅憑你的感覺嘍,”隨元良一擺手,聳了聳肩,無奈加諷刺。
“隨元良,你別跟我這陰陽怪氣的,你如此信任她,是與她之間有和齟齬嗎!”一個小輩,也敢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甚至出言挖苦。
“李公公,慎言!”簾子晃動,千俞弓著身子打開簾子,宣霽暗沉陰郁的臉出現在門口。
簾帳里的人,都紛紛站起來對著門口想要施禮,宣霽手停在空中,帶著重量的視線滑過每一個人,在姜齋的面容上頓了頓。
考慮到江參將的身體,宣霽讓千俞把簾子拉下來。
“這是在干什么,抓人還是說教,”宣霽和隨元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元良點點頭。
除了姜齋依然淡若,李全、隨元良把頭埋得更低了,江參將低著頭思量。
走到正對帳簾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說說吧,怎么一回事,在軍營里兩方差點打起來,”停頓了半晌,似乎在壓制怒氣。
一把掃掉了茶杯,摔在地上四處開花,在碎裂聲中怒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是準備看誰的笑話,讓誰看?”
兩方在軍營里打起來這件事可大可小,朝廷的人跟軍營里的人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若是被有心人一傳,焰麟軍跟朝廷不合,焰麟軍上下不得寒了一半的心。
宣霽心里惱怒,他最討厭反感窩里打,內部都亂成一鍋粥,還能打得贏誰,“李公公,聽說是你先動手的,在焰麟軍營尋釁滋事,你可知軍法如何?”
李全覺得這個焰麟軍顛倒了,宣霽和江載都是來找他先問責的,竟然都不問他為何會出手。
“將軍,我違反了軍法,您自然是可以懲戒于我,但是此人身上疑點重重。”李全沒有在宣霽面前指著姜齋,只是話里更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