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眼看著秦似珠,猶如鋪天蓋地而來的網,將秦似珠牢牢禁錮在蛛網中,一點沒有掙扎的意思。
隨元良心下也一凜,姜齋是不可能讓人占到她的便宜的,但是那個姑娘柔婉,受了委屈也不一定會說。
秦似珠心里如鼓槌打在牛皮鼓面上,心口跳動的頻率,聲聲入耳,讓秦似珠快要昏厥,將軍居然怎么在意她。
“我……我不知道,”秦似珠愣愣地看著宣霽,在宣霽的臉上流連忘返,鼻梁高挺,下頜輪廓流暢立體,看著人的時候本是冷淡疏離的氣質,卻平添了幾分多情。
宣霽眼里滑過一絲厭惡,帶著野心的愛慕,這是他最厭惡的。
“下去吧。”宣霽擺擺手,心里也反應過來了,那人什么性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秦似珠跪伏在地,眼淚像落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梨花帶雨之勢,卻咬著下唇不肯哭出聲,眼睛周圍通紅,顯得自己很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樣子。
“將軍,似珠不敢居功,但是能否求將軍一個恩典。”腰肢舒展,女子的曲線就這樣畢現,頭發往下撲散下去,秦似珠心機地露出脖頸后一點肌膚。
但是不細膩,也不白皙,宣霽沒有抬頭,只是余光一眼,腦海里馬上想起那人香培玉琢的樣子,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蘭,就這樣靜待盛開著,清風就從遠方慕名而來。
“說,”宣霽起身,長身玉立,衣角在地上一掃而過。
秦似珠趕緊直起身,掖了掖眼角的淚,“似珠多謝將軍。”
“我本盛京人氏,在家中不受寵,衣食倒也不缺,家中犯了錯,我也無可厚非該受罰,但是……”
“你想怎么樣快點說!你當我們是無事婦人啊,聽你在這羅里吧嗦。”隨元良實在受不了了,這種女人在盛京一抓一大把,說得自己高風亮節,但是爭寵手段使起來倒是一點不含糊,她是什么東西,真是一眼望到底,還在這聲淚具下的唱戲,真是雞皮疙瘩掉一地。
隨元良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秦似珠眼淚包在眼眶,可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來,眼含期待地看著宣霽,心里無限希望。
“既然你還沒想好,那就下次再說。”宣霽彈了彈袖口,知道下面跪著的女人想要什么,她前來檢舉揭發,殊不知她身上也有不少疑點。
秦似珠訝異地看著宣霽,錯過了這次機會,哪還有下次啊,但是一個念頭又馬上呼之欲出,“下次?”難道將軍是還想再見到我,而且是在將軍的主軍營里召見。
還想說什么,宣霽和隨元良已經跨出門口了,不留下一片衣袖或者任何只言片語。
秦似珠心下狂喜,心底深處的猶豫和畏懼被壓倒,到時自己留在將軍身邊,還有誰敢隨意欺侮她,那人到時也會是自己搖尾乞憐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