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這好處,恐怕我們大房是無福消受了。”柳氏見狀也有些急,她最清楚沈老爺子的性子,決定的事情沈家上下誰也改變不了。
“您拿走我們兩間鋪子,大房這日子哪里還等得到二弟給好處,他做官也有些時候了,我們可半點好處沒沾過。”
姜氏不干了,立即出聲反駁道:“大嫂這話可昧良心,沈家這一大家子人出去,哪個不說咱們是正兒八經的官眷,要高看一眼。不說遠了,就是下面這些丫頭小子說親事都有底氣些。”
柳氏譏笑道:“這揚州府城那么多高門大戶,也就你成天自個兒往上了抬身份,也不怕叫人笑話。我們琬楨嫁人,可一點兒沒沾到你說的好處。”
“你!”姜氏根本說不過柳氏,只在那兒氣得不輕。
沈琬宜見狀連忙替姜氏輕輕拍了拍,順順氣,出聲道:“大姐姐的婚事是過了,但大伯母別忘了,大哥的親事還沒定呢。沈家有沒有官身,那里間的差別可不小。”
柳氏驚詫地看了沈琬宜一眼,沒想到她還有這份眼力。
“我的親事,就不勞二妹妹操心了。”沈云繼淡淡地看了沈琬宜一眼,出聲道。
沈琬宜沖他笑了笑,“我只是說些實話罷了,沈家要說親的也不止大哥你一個,還有二哥和幾位弟弟妹妹呢。這事兒,相信祖父心里也有盤算。”
“二丫頭說的在理。”沈老爺子稱贊道:“這事對你們也有好處。”
“但這最拿好處的,還是二伯吧?既如此,為何二伯不多拿幾間鋪子出來,非要別人替他擔著?”沈云繼說的看似很輕松,卻讓沈琬宜心頭警鈴大作。
果然,柳氏眼前一亮,“就是,這事兒要論好處,那咱們幾房跟二弟比起來那可是天壤之別,憑何要讓大家出一樣的銀子。”
王氏和沈庭儉雖然什么也沒說,但很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柳氏趁勢道:“二弟手里不是還有四間鋪子,為了保住官職拿出來怎么算也劃得著,咱們一家再出一間鋪子,也算全了這份兄弟情義,替沈家分擔了,還差的那間總不能再叫誰多出,便從公中支使就是。”
“你這心思歹毒的惡婦,這是要斷了我們二房的生計啊!”姜氏聽到后氣得差點撲向柳氏,還好被沈琬宜攔住了。
“我心思歹毒,你一家子就是什么好貨色了?自己想做官,卻要拿別人的銀子來填,這世上哪有什么好事兒全都叫你占了去?我咬牙從腰包里擠出一間鋪子,已然是天大的情義,不說感恩戴德,卻也沒你這樣反咬一口的!到底是從小門小戶里出來的,沒見識。”
沈琬昭看著柳氏和虛弱外表格格不入的強橫,暗暗感慨。
小門小戶可不止罵了姜氏,連沈老夫人也罵了進去。
果然,抬頭就看到沈老夫人氣得直罵,“混賬東西!”
一時間,屋子里指桑罵槐,陰陽怪氣地你來我往,說得不可開交。
沈老爺子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沈琬昭卻看得津津有味,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啊,平日里表面和氣,都是遮羞布罷了。
不知道沈老爺子現在心里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