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崔玉柔突然尖叫,“就是她,就是她帶外人進來害我。”
崔大老爺臉色驟變,出聲阻攔,“等等!”
長公主皺眉,看著他,似乎要一個解釋。
“哼,此女心思歹毒,又是她提出要拷問下人,我怎么知道她沒有收買人手。”
“這里是長公主府,崔大人這話,可是在質疑本宮管教下人的手段。”
“非是臣質疑長公主,只是人多眼雜,難免沒有疏漏,否則此人也不可能混進來。”
這話,叫人無法反駁。
“那依崔大人的意思,要如何處置?”
事情,又變成一個僵局。
以崔家的意思,自然是要把沈琬昭帶回去,到時候怎么審問可不是別人說了算,在官府趕到之前,先把她的嘴撬開,簽字畫押,想讓她怎么說就怎么說。
這也是他們以往常用的手段,區區一個商戶之女,就算殺了,諒沈家也不敢說什么。
可他沒料到,宋家竟然會護著此女。
若是別人,他也不會顧忌,但連宋渺都出手了,宋家嫡長孫,又和宸王相交甚篤,便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嘖嘖。”
一道戲謔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想起,顯得很突兀。
還是那名青衣男子,沈琬昭比方才更注意此人,看得也更仔細。
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俊美,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平添幾分玩世不恭的氣質,這份隨性,明明和他年紀不大符合,但又沒有半點違和感。
不對勁。沈琬昭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場合,不乏揚州府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幾個人站出來說話。
既沒有替崔家說話,也沒有人替她主持公道。
后者再正常不過,可前者就不正常了。
崔家再揚州府地位頗高,怎么也有不少黨羽,這個時候怎么可能不幫忙?
除非,有人在場,他們不方便說什么。
而這名青衣男子,在眾多人面前三番兩次插話,卻無人敢反駁,必定身份不凡。
崔大老爺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還有這位!
頓時像找到靠山似的,大聲道:“下官侄女遭人陷害,還請王爺替崔家主持公道!”
王爺!
頓時不少人震驚無比,臉色大變。
沈琬昭敏銳地發現,在場不認得這位王爺的是多數,但也有少數,如宋家眾人,還有一些身份高的人,應該早就知道這位的身份,并無太多驚訝。
宋筠見她疑惑,便小聲道:“他是恭王。”
恭王,沈琬昭頓時反應過來。
這位可是先皇的胞弟,論輩分,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不過,也是太皇太后所出,而太皇太后,姓嚴。
想到這里,沈琬昭臉色微沉。
崔家和嚴家,是姻親,崔夫人嚴氏就是嚴相的嫡女,太皇太后的侄女。
那這位恭王,極有可能會向著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