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說穿,恭王似乎也不在意,或者他本來就沒打算瞞著。
“要知道人是誰帶進來的,其實也不難嘛。”
恭王吊兒郎當地走出來,站在王三面前,踢了踢他跪在地上的膝蓋,微微躬身,好看的眼眸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就由你來說,是誰把你帶進公主府的?”
王三早就在聽到這位是王爺的時候嚇得差點尿褲子,這會兒連恭王地臉都不敢看,顫聲道:“王……王爺,小,小人……”
崔大老爺連忙打斷道:“王爺,有王爺做主諒他也不敢亂說話。”
話雖然是說給恭王聽的,但崔大老爺警告地看著王三,不怒自威。
“有趣。”恭王頗有深意地笑了一聲,“但也沒說什么。”
王三臉色變了又變,又悄悄看了眼恭王,最后狠狠一咬牙,“是崔二姑娘帶小人進來的!”
轟!
此話一出,如同巨石砸下。
崔玉柔臉上最后一絲血色消失殆盡,崔大老爺臉色驟變。
“胡言亂語!”
崔大老爺站上前,指著王三怒喝,氣得橫眉倒豎,“大膽!你可知道你污蔑的是誰?”
崔玉柔也不敢置信地看著王三,她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為什么失身名譽全毀的是自己,但王三怎么敢背叛自己?
她剛才阻止長公主查府里的下人,就是要讓指證從崔三嘴里說出來,指認沈琬昭那個賤人。
她不信,在崔家和區區一個商戶之間,王三會沒有眼力見,選擇得罪崔家。
可王三的話,宛如一道炸雷,劈中了她。
又驚又怒,吼道:“狗奴才,你敢亂說,我饒不了你!”
“我……小人沒有亂說,小人還有崔二姑娘給的銀子,對,還有簪子,簪子,這是小人和二姑娘之間的信物。”
王三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東西。
“這是崔二姑娘的簪子,前幾日我還見她戴過。”
人群里有眼尖的閨秀,小聲地說了一句,但正好不少人能聽見。
“這……好像是靈寶閣的簪子吧?”
“對對對,就是靈寶閣的簪子,我上次聽說京里來了幾件新貨,很是貴重,可惜太貴,沒舍得買,沒想到被崔二姑娘買去了。”
說話的是個圓臉的女子,容貌算不上絕美,但也生得順眼,身上的衣裳一眼就看得出不是尋常貨色,應該也是哪為富貴人家的閨秀。
她旁邊另一位女子道:“連你都沒舍得買,這得多少銀子啊?”
圓臉閨秀遺憾道:“我問了百寶閣的東家,要六百兩銀子,一分都不少,還說是京里的貴人都搶著要。”
“六百兩銀子?”
旁邊有人驚呼,頓時心生艷羨。
她們雖出身世家,但家中姐妹兄弟眾多,拿到手里月例也有限,誰也不敢說隨手便能拿出六百兩銀子買件首飾。
當然,也不是說沒有這樣貴重的首飾,只是都是手里的重頭。
……
一陣議論后,大家再看向崔玉柔的臉色就變了,尤其是在場的貴夫人和閨秀。
她們身為女子,自然更清楚這些貼身的首飾,不能隨便給一個男子。
王三趁機大聲道:“小人沒見過這么多貴人,更不敢在王爺面前說謊,求王爺繞小的一命,小人家中還有老父老母,還等著小人盡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