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否失職,自有檢察院來查。眼下,還請大人給本殿請個大夫。”他靠著橋欄,有氣無力的道。
明翼傷得極重,身上華貴的衣衫都被砍爛了多處,能與這領頭侍衛說上話,已是撐到了極限,說了這句話后,就暈過去了。
那領頭的侍衛見他暈了過去,幾乎要嚇死,跪著爬到他面前大聲喊著“殿下!殿下!”
“你倒是膽子大,回去我定要稟明母親,好好說道你一番。”馬車上,謝慈音訓斥著王鈺。
王鈺低著頭,小聲嘀咕道:“若是沒有我幫他射的那幾箭,他怕就活不到侍衛來了。”
謝慈音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這無關乎幫不幫他的問題!你是女子,這樣的做派,外頭的人不會覺著你心善仁慈,只會覺得你愛拋頭露面,逞強出頭。若是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看你會不會被那些個吐沫星子淹死。”
“我帶著斗笠呢,何人能知道。”
“即使帶著斗笠,也會有人看出來,這滿長安的,誰不知道你我。”
“可總不能,總不能瞧著那人死在眼皮子底下。阿姊,我發現你來江寧以后,不如以前那般大膽了。”
說不過她,謝慈音搖搖頭。
她與王鈺是家中獨女,平日里都是千嬌萬寵的,若不是經歷上一世,也許謝慈音也會同王鈺一樣,浪漫天真,勇敢無謂。
可她親眼目睹父母離世,家族被抄,那些所謂的底氣早已散盡,即使眼下謝家還是風光無限,她也不敢如以前那般行事。
回了謝府,謝慈音將今日的事情瞞了下來。若是同謝夫人說,怕是王鈺要被狠狠訓斥一番,而后二人再不得出門去。
第二日,謝府為謝明韜請的老師也從瑯琊到了長安。
從前謝明韜便是從江寧到瑯琊去求學,教導他的,是當代大儒譚嗣譚大家。
這譚大家可不得了,教出來的學生,幾乎沒有落榜的。豪不夸張的說,大魏的學子就沒有不想當他學生的。
為著表示出主人家的敬重,一早謝夫人就讓幾個小的去門口等著接譚大家。
幾人都是受過譚大家教導的人,說起來也都算是譚大家的學生,都應該稱呼譚大家一聲老師。
因此,幾人十分敬重譚大家,更何況,王銜是和譚大家的孫女譚清一定了親的。
標志著瑯琊王氏的馬車緩緩駛來,除了即將被單獨教導的謝明韜,和一向易被譚大家說教的王鈺,其余幾人臉上都露出笑來。
馬
車停下,簾子被人掀開,首先下來的便是譚清一,她身后,譚大家緩緩走出來。
譚清一先下馬車而后將譚大家扶下來,而后朝眾人見禮,眾人又朝著譚大家請安。
“都起吧,已是許久未見到幾位小友了。”他捋著白色的胡須,神色頗為溫和。
“老師一切安好。”王銜朝他寒暄道。
“自是樣樣都好的。”譚大家笑著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