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院時,簡寧王妃正陪著福寧郡主玩耍。
見了他,簡寧王妃即刻冷了臉,吩咐辛媽媽將福寧帶下去。
福寧見了父王吵鬧著要簡寧王陪她玩,簡寧王妃又抱著哄了哄,她才愿意跟著辛媽媽下去。
簡寧王賠著笑,又是拿帕子給她擦汗,又是噓寒問暖的。
“我知道王爺的意思,只是我有個條件,只要王爺允許,我也是無有不應的。”簡寧王妃拿帕子擦著汗,口中冷冷道。
“你只管說,莫說一個條件,十個我也是應的。”簡寧王含笑道。
簡寧王妃撇了他一眼,道:“我要見見那孩子。”
簡寧王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的,往后他是要稱你一聲母親的。”
她冷笑一聲“這世子爺的母親,我可當不起。”
簡寧王皺眉,不悅道:“夫人說這話就不對了。”
眼見著二人又要吵起來,簡寧王妃想到日后,忍了氣,一字一句道:“我要那孩子,娶文宣為妻!”
文宣?想了半晌,簡寧王才想起了文宣是誰,原只在家宴上見過幾次,也沒什么印象。
不過是個女人,娶了也就娶了,待日后事成,若是觀南不喜,找個借口廢了就成。
沒有猶豫,簡寧王一口便答應下來。
“好,說來文宣也算我的親侄女兒,娶回來,倒是比她人放心些。”
見簡寧王毫不猶豫的答應,簡寧王妃緩了臉色,柔聲道:“我知王爺如此行事,有一半是為我,我只是,只是一時難接受罷了;你也別怪我叫他娶文宣,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的福寧籌謀籌謀的。”
簡寧王將她摟入懷中,哄道:“怎么會怪你呢?你能想得通,我十分高興,娶到你這樣一位通情達理的夫人,我明逸平心滿意足。”
簡寧王妃十分受用這話,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中,二人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擺平了簡寧王妃,簡寧王立即就往眾生觀去。
他去到時,觀南并不在,只云貴妃在那處。
“阿蕓,南兒呢?”四處望了一眼,不見觀南,他開口問道。
“他出去了,你這般高興,是王妃松口了?”見他面上掩都掩飾不住的高興,云貴妃開口道。
他上前擁住云貴妃,高興道:“南兒一入府,我這些年來的辛苦籌謀也算派上用場了。”
“逸平,你究竟在謀劃些什么?”云貴妃不安問道。
簡寧王擁著她往里屋的羅漢床走去,一面走口中一面道:“當年他以皇權來奪你,那日后我便將他的兒子,從那皇位上扯下來,叫你我的兒子去坐。”
“你怎么敢!”云貴妃將他推開,不可置信道。
簡寧王冷笑,提起文昌帝,他眼眸中全是冷意。
“我為何不敢,當年若不是得了楊家的支持,他又怎么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呢?他自古以來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世家推他上位,他卻一心想要世家覆滅,各大世家早已對他心存不滿,我何不借此機會,將他拉下來,狠狠踩上幾腳!”
云貴妃拉著他,還欲再勸,卻被他止住。
他繼續道:“蕓兒,你我這般,南兒這般,是因為誰呢?我與你本可以恩愛一世,卻叫他活生生拆散了去,只能在這四四方方小小的院子中提心吊膽;南兒本來可以是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簡寧王府世子,如今入家門還需別人點頭答應。你不恨他,我卻做不到!奪妻之恨,我勢必要報!”
不恨,又怎能不恨呢?那在皇宮中被他如同禁臠一樣的困在身邊,她日日以淚洗面,又不得不為他生孩子的痛,只怕無人知曉;不是不恨,是她怕,怕連如今這樣的日子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