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母親的允許,謝明韜即刻就往祠堂奔去。
到祠堂時,王鈺正陪謝慈音在那處跪著。
謝明韜見了,先是將王鈺拉起,又朝謝慈音道:“阿姊,母親說你可以回院子了。我雖不知你怎么惹怒母親了,可母親看起來是很不好,從小到大她都不曾罰過你,這次恐怕你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謝慈音垂頭,沉聲道:“是我的錯。”
“檀桑松墨,來扶姑娘起來。”
王鈺聽見謝明韜說謝夫人松口了,心中松了一口氣,忙喚站在外面守著的檀桑與松墨來。
傍晚時,王銜來了她的院子。
“那男子,與你是如何相識的?”坐了半晌,他才開口道。
謝慈音瞧著這個從小到大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兄長,又想起謝鴻與謝夫人往日的疼愛,心中生出愧疚來。
“皇宮里頭,他是國師的弟子。”她開口,緩緩道。
王銜哦了一聲,似是極難為情的開口,道:“可否,與兄長說說你為何覺著自己心悅于他?”
謝慈音聞言,低頭想了一陣,道:“我一見他,心里就高興,若是遇上什么事,我頭一遭想起的便是他,同他在一起說話,我就覺著心頭松快。”
這樣的感情,王銜理解不來,他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謝慈音。“這難道就是心悅么?”
謝慈音垂著頭,并未回答他這個問題。
“慈音,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自來了尚京以后,你便有些不對勁,不似往日那般活潑自信了,做起事情來,也是畏手畏腳的。”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嫁給了太子,太子待我不好,我過的很是不如意;我還夢見謝府遭了難,父親母親都不在了。哥哥,那夢很真實,每每回想起來我都覺著膽戰心驚,我害怕。”
謝慈音聲音顫抖,語氣低沉,似是真的很害怕。
見她如此,王銜開口安慰道:“那是夢,再真實也是夢,如今你也不用嫁給太子了。況且,若是真的,這日子也是要過的。如今謝家尚在,你是謝家的嫡女,便是連公主都要禮讓你三分去,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是呀,日子總是要過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淚從眼眶劃出,她隨意抹了一把,朝著王銜道:“他說叫我等著他來娶,那我就爭上一爭。哥哥我沒有為自己活過,我也想痛痛快快為自己活一場,若是錯了,我也認。”
王銜嘆氣,走上前去撫了撫她的頭“你這骨子里的倔脾氣,倒是半分沒有改過。”
回他自己的院子時,恰巧在路上遇見了譚清一,譚清一也見了他,給他福了個禮便要走。
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竅了,王銜開口叫住了要走的檀清一,問道:“譚娘子,你知道何為心悅么?”
譚清一一怔,疑惑的瞧著他“郎君為何要問這樣的問題?”
回過神來,王銜笑了笑,嘆自己是被謝慈音的話給迷了心智。
他作輯,道:“是我唐突了,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譚清一溫柔一笑,說了句沒有后,便不再開口了。
二人四目相對,卻無話可說,站了半晌,譚清一福禮告辭道:“我還有些事情,便先走了。”
王銜點頭,也轉身走了。誠然,二人站到一處,便是行不完的禮,實在是沒有什么話好說。
……
簡寧王府。
簡寧王剛剛從宮里出來,就來了簡寧王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