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著閑聊了一會,外頭就有小廝報說謝明韜請了京中赫赫有名的戲班子,來叫謝夫人等人去看戲。
謝慈音坐在那處,心亂如麻,腦中一遍一遍回想方才簡寧王妃說的話,巴不得當即就沖到觀南面前問個清楚。
聽見她們要去看戲,謝慈音起身辭道:“母親,我去找一下阿鈺。”
怕她是尋了借口要去找明觀南,謝夫人不允,冷著一張臉道:“今日你就陪著我吧。”
眾夫人見她冷了臉,心下疑惑,為何要拘著她呢?這是別人的家事,也不好開口議論,幾個夫人想到這里,本是要開口替謝慈音說話的心思也歇了下來,各自說著各自的,只當沒聽見二人講話。
不想當著眾人駁了自家母親的面子,謝慈音乖巧點頭,跟在她身邊。
到了戲臺子處,謝明韜等人也在那處,見了母親,他笑意盈盈的上前請安見禮。
“可別說兒子不掛你,今日這戲班子,可是為母親你請來的。”
謝夫人被他這話哄得十分開心,連方才因著謝慈音失禮心中積攢的郁結之氣都散去了幾分。
她笑著朝謝明韜道:“你有心了,也不枉我生你一場。”
眾人見狀,紛紛夸贊起謝明韜來。
見謝慈音滿臉無奈的站在謝夫人身邊,謝明韜借口道:“方才過來時我見著各家的娘子們正聚在西院錦安亭辦詩會呢。阿姊你也過去,今日是我生辰,可別叫別家的小娘子將彩頭帶回去。”
謝夫人被他逗笑,道:“你倒是精,叫別人半分都吃不著你的。”
謝明韜撓撓頭,哈哈笑道:“母親不懂,今日若是被別人奪了彩頭,可不是叫人分了我的運道去。”
他身后不遠,是一群年紀相仿的郎君,謝夫人淡淡看了一眼,見了人群中有明觀南的影子,才松了口,笑道:“那便去罷。”
謝慈音朝眾夫人福了個禮,轉身走了。
到了西院池塘邊的亭子外,謝慈音望進去,王鈺挽著衣袖正提筆寫詩,身邊幾個小娘子偏頭在一旁看著。
微風拂過亭中輕紗簾帳,吹起了少女的衣角,頭上的釵環作響;腳步一頓,謝慈音在外頭看了許久,不忍打破這樣的美景。
待王鈺放下筆后抬頭,才見站在外邊的謝慈音。
“阿姊!”她提裙跑向謝慈音,眾人紛紛讓出道來。
謝慈音笑,口中道:“跑慢些,可別摔了。”
二人攜手一道進亭子眾人頷首,算作與她打招呼了。
詩會已經到了結尾,王鈺顯而易見的拿了頭彩,但眾人見謝慈音來,又鬧著叫她作了一首。
謝慈音見推脫不掉,便也提筆作了一首。
她雖也是名家教導出來的,可詩詞卻是實實在在不如王鈺的。
因此,即便作了詩,眾人鑒賞評判一番,也還是王鈺的頭彩。
詩會完了,便有人提議過去看戲,謝慈音瞧著一干小娘子,想起了簡寧王妃提起的要與觀南議婚的敬國公府娘子。
忍了半晌,沒有忍住,她開口問道:“哪位是敬國公府的娘子?”
“娘子尋我,是有事么?”
人群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女音,謝慈音望過去,看見一個穿桃粉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姿色尚佳,面上帶著和善的笑望著謝慈音。
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只覺苦澀得很。
謝慈音勉強一笑,借口道:“聽聞娘子畫扇面十分了得,想求娘子一副墨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