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容金昔癡癡的望著那抹越來越遠的紅色,聲音微弱的在空中就被風給吹散聽不到了。
在她身邊的容錦行目睹著這一切,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什么也沒有說。
北定王府書房。
老管家把人帶進來后,就告辭退下了,還帶上了門。
容瑾瑜看著坐在案桌后的那個男人,剛毅深邃的五官,眼角有了些皺紋,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周身那股肅殺之氣。
最為顯眼的應當屬男人半邊臉上那道從左眼角蔓延到唇角的劍痕,看著十分駭人,如果沒有這道疤痕,應是一位英俊威武的男子。
這個人便是容瑾瑜的父親容云,字修遠,大夏王朝的驃騎大將軍。
“爹。”
容修遠聽到容瑾瑜喚他,抬起頭來,左半邊臉上的疤痕正好背著光看不甚清楚,使得他臉上剛硬的線條多了幾分柔和。
“瑾瑜,過來。”
容修遠招著手,把書案上的一個個卷軸平鋪了開來,嘴角微微上揚,似是有什么好事宣布一樣。
容瑾瑜神情漠然的走了過去,眼簾低垂著看了一下那些卷軸,柳眉微蹙,朱唇緊抿,是副不悅的模樣。
因為那些卷軸上并沒什么文字,反而上面畫著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俊美男子,各式各樣都有,極其容易看花了眼。
“瑾瑜你看看哪個合眼緣,爹便向皇上請御旨賜婚。”
容修遠樂呵呵的說著,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容瑾瑜沉了臉,轉了身背對著他道:“若是爹爹只因此事喚女兒,那女兒就先行退下了。”
見容瑾瑜只瞧了一眼便再也沒有把目光落在這上面后,容修遠面帶憂愁道:“瑾瑜啊,你今年已二十又五了……”
容瑾瑜默然,眼簾微垂。
大夏女子十五及笄,二八年華便開始挑選夫郎,最晚的在桃李年華時也訂下了親,而容瑾瑜已過了花信年華,再蹉跎幾年,便是沒什么人要的半老徐娘了。
“五年前讓你上戰場的決定,爹已經悔了。”
“現如今你是闖出了一般男兒郎都闖不出的功與名,滅了可以和大夏分庭抗禮的北狄,又被皇上破格親封為北定王,爹也為你驕傲,更為你自豪。”
“可瑾瑜……”
“你終究是女嬌兒,遲早要嫁作他人婦的。現在能供你選擇的這些人里,比起幾年前不知道少了多少青年才俊,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容修遠搖著頭,眼里已沒了一絲笑意。
聽著他說完,容瑾瑜無喜無怒的眼里沒有任何變化,朱唇輕啟:“國不平,家何安?”
“北狄已滅,大夏有了和另外三國分庭抗禮之力,外患已失大半,你不該再拿此做文章。”
說來說去這北狄還是容瑾瑜自己親自征戰沙場才滅了的,容修遠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這可是他平日里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容瑾瑜柳眉微挑,正想和容修遠再講些什么,卻被他抬手打斷了。
容修遠把書案上的卷軸一一收起,邊收邊道:“爹知道,十年前的那事你還是沒釋懷,可也已經十年了,北狄也被你滅了,該放下了。”
容瑾瑜眼簾低垂著,腦海里又想起來了那些破碎的畫面。
十年前……
……
“容將軍的女兒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小小年紀就使得一手好劍法,長得也越發傾國傾城了,正好聽說今日也是令愛及笄之日,朕便賜字‘瑾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