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大夏從未有過女子取字之習,請陛下三思!臣惶恐。”
那日月光似水,府內張燈結彩,擺滿了美酒佳肴,以及那些眾多仰望的目光……
……
“這就是名滿天下的容瑾瑜?原來也不過如此,現在的你跟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有什么區別?來啊!跪著再磕幾個頭,說不準本宮就放人了。”
“爬啊!怎么?身為狗連爬都不會了?”
嘈雜刺耳聲,饑寒交迫的冷,還有黑,無邊無際的黑……
……
不,不……
為什么我還活著?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啊!!!
……
……
……
“瑾瑜……”
容修遠手搭上容瑾瑜微微顫抖的肩,說出來的話似是在嘆息。
從思緒里回過神來,容瑾瑜閉目道:“女兒……早不記得了,都是陳年往事罷了。”
“唉,你若是心里仍過不去那道坎,爹也不逼你,不過你這次班師回朝沒幾天就去廢了上官家的那樁婚事過于莽撞了,實在不愿嫁,辦法多的是……”
容瑾瑜睜了眼,淡淡道:“這事是女兒魯莽了。”
容修遠已收好了卷軸,起身走到依然背對著自己的容瑾瑜面前道:“今晚皇上在宮里為你設接風宴,意為指婚,到時候各官員權貴子女皆會到場,上官璋那老家伙到時也會來,你記得小心應對。”
“嗯,女兒知道。”
上官璋,字百川,現任兵部尚書一職,也是上官皓之父。
容修遠其實也不是很擔心自己女兒吃虧,畢竟現在他都不一定說得過她,只是自己身為父親的身份讓她甚少忤逆自己而已。
“今晚爹約了人喝酒就不去了,屆時你把錦行和金昔也帶上吧,你們都不小了。”
講到這,容修遠感覺自己頭發都白了許些,自己膝下總共也就這三個子女,結果一個個的都過二十了還沒成個家的。
容瑾瑜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并不打算成婚,但是容金昔和容錦行的確該成婚了。
她自小便是容家眾星捧月的嫡長女,容錦行比她小幾個月,然而是側室所出。
容金昔和容錦行一母所出,比容瑾瑜小了三歲,今年也二十又二了,亦過了最好的適婚年齡。
在大夏,一般女子十八左右當出閣,男子二十左右該娶親。
“爹,還有什么事嗎?”容瑾瑜詢問道。
容修遠雙手置于腰后,搖了搖頭道:“也沒什么了,就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良人。”
容瑾瑜默然片刻,而后行禮告退了,走時腰間的銀鈴發出了些清脆響聲。
”回不去了啊。”
望著已經被關上的房門,容修遠喃喃自語。
恍惚間,那里好像站了一個才長到他腰間的女娃娃,長得猶如精致的瓷娃娃惹人疼愛,正穿著雪白襦裙沖他甜甜一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