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這么一勸,也算是把自己夫人的大度、溫柔,體現得淋漓盡致了,而侯爺這邊,畢竟家族里男丁稀少,雖然小兒子是個啞巴廢物,但畢竟占了個庶子之名,所以寫休書的念頭倒也確實沒有。否則,族人那也說不過去,畢竟白若銘是上了家譜的。
“侯爺放心,妾身會安排好一些,讓那田氏和孩子們過得不會太差,但也不會太好,終究要賠個罪,最終回來伺候侯爺的。”
一番話,讓侯爺氣消了一半,握著她的手,讓她留宿在了身邊,恩愛一番不提,原來,這侯爺對這個續弦一貫冷淡,她不符合他的審美,覺得她五官線條過于剛硬,幾房妻妾里,他確實原本最滿意的,就是那個田氏,否則為何她生下的孩子最多?
夫妻甜蜜,又談了一下若蘭的婚事,清談了幾個時辰,才沉沉睡去。
于是,也就如此,楊氏讓田氏母子離開,但明面做得滴水不漏,也收拾了一些細軟,看著風風光光的,其實支撐不了多久,至于跟去的人,全府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去那鄉下清苦的地方受苦,只有田氏娘家帶來的徐媽媽愿意去。
楊氏就打發了徐媽媽,一并給送到這十里莊子里來了。
她若知道,白若塵反而是在這鄉下莊子里,過了一段逍遙又歷練了的好日子,可不后悔來著?
如今,在十里莊子里,若塵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一路風塵,投奔自己而來,好不歡喜,拉著母親的手說:“我說了,今日釣魚很順,竟然釣上一尾鱸魚,姨娘好口福,我這就下廚做去。”
田氏愣了:“我的兒,可不是讓你受苦了,你何曾會下廚?”
雖然是庶女,但終究是侯府庶女,怎么也不需要她下廚。
徐媽媽急忙提了鱸魚,說:“二夫人,我這就去做了來,銘哥兒已經餓了。”
白若塵在現代,曾經過了一段與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母親日夜打工不在家,她放學回家,學著自己烹飪,讓母親回家時,有熱飯熱菜吃,所以就練出了一手好手藝,如今卻是疏忽了,這原主畢竟是侯門庶女,不好輕易下廚房,不過來日方長,她想以后再找個借口,讓母親弟弟妹妹,美美享受口福。
她幫助母親和弟弟妹妹收拾房間。
十里莊子里,房間倒還有幾間,只是都很簡陋,自然無法和侯府相比,若塵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母親,自己和妹妹若紫住一間,讓弟弟若銘住一間,弟弟的那間房子還有書桌,可以早晚讀書。
若紫和若銘只有八歲,還沒長開,但也長得白凈俊秀,尤其若銘,若不知道他是啞巴,看上去,就比那侯家長子若文顯得聰明機靈。
晚間菜上桌了,若塵招呼母親和弟弟妹妹坐下,卻見母親不坐,反而走開,不禁納悶:“娘親,你為何不上桌用膳,是這膳食太過簡陋了嗎?”
田氏愣住了,眼眶有些發熱,卻擦擦眼角說:“我的兒,姨娘做夢都希望你們呼喊我娘親,可是,規矩是不可以破的,我不過是你們的姨娘而已,你的母親是堂上的楊氏。”
這些年來,田氏早已習慣了忍氣吞聲的生活,只要自己的孩子過得平安,她什么苦都能吃。
“母親,今日開始,我們三姐弟,就直接稱呼你為母親,娘親,你原本就是我們的娘親,哪有謙讓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