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去買奴仆?不可,你一個女娃娃,才這么一點點大,你怎么能去買,要不,讓徐媽媽去張羅吧!”
若塵搖搖頭:“不,我要親自選。”
雖然只有十歲,靈魂卻是22歲,名校研究生,學霸,家族企業執行總監,眼睛識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若銘,你隨姐姐一起去鎮上奴仆黑市購買,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十里莊子有奴仆黑市,許多犯官的親眷奴仆都會在這里交易。娘親,你給我一點銀子吧!您放心,女兒定然會選幾個可靠的奴仆服侍您。”
拗不過自己的女兒,田氏拿了點銀兩,不過50兩的碎銀子,又拔下了自己頭上的那枚綠玉鑲金的金步搖,說:“這金步搖是你父親第一次見面送給我的,如今,不要也罷。”
若塵接過銀子和綠玉金步搖,說:“母親,您放心,女兒一定能盡快賺到銀子,將這金步搖給您贖回來。”
翌日一早,她與弟弟若銘,都穿上了新衣裳,畢竟是要去采買可靠的奴仆,不闊綽人家也不會讓進門,她穿了一件鵝黃色蘇繡,上面繡的是小梅花花瓣,花瓣來自娘親的巧手,戴上翠玉小水滴耳環,手上戴著一個金燦燦的小鐲子,脖子上掛了一個細細的金小鏈子,看上去倒也顯得一副侯門小小姐的派頭,在莊子里只待了幾日,臉色也變白些了,到底五官底子好。侯府雖然沒什么實權,錢財還是豐饒的,即使只是偏房,目前維持小康的水準終究是有的,只是若塵知道,支撐不了幾月。
而弟弟若銘則換上了一件水藍色的書生袍子,腰帶上配了一塊上好的祖母綠玉,上面刻了個白字。關鍵時候可以用來證明侯府白小公子的身份。
車夫駕著車,帶著兩個孩子朝鎮上奔去。
田氏有些擔心,對徐媽媽說:“塵兒膽子怎么忽然變大了,他們還畢竟是孩子,真真讓人不放心,我又不敢去陪伴。”
“二夫人說的哪里話,我看五姑娘是長進了,人終究要逼一逼,若太老實了,將來回去還不是受欺負的份?想想以前,五姑娘吃了二小姐多少啞巴虧,被人當猴耍一般……”她自知失言,急忙捂住嘴。
田氏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你不說,我便不知道?她原本也是苦命的孩子……”
馬車來到了十里鎮。
若塵膽子大,是因為她了解到,在大周朝,若以下犯上,綁架或者欺負官家孩子,全部是重罪,而且家族連坐,何況,此刻若她不出面,二房還有誰能站出來?
與她的馬車方向相對,此刻,三匹馬從街巷對面噠噠的奔來,為首的少年臉若冠玉,一雙眼眸猶如寒冰,皎潔如玉樹立風前,身穿月白色錦衣,墜著淡紫色小花,做工精致,戴著一青色玉冠,腰間束了一根煙色的玉帶,掛了荷包和墜玉,手指上戴著一黑石榴玉的扳指,只是那嘴角,流露一絲邪魅的笑意,深春的淡金色陽光如霧氣一般將他周身環繞,正是來此會友的藍晨公子。
他漫不經心地瞧見對面的馬車上,懸掛著白的字樣,心想,不會這么巧吧,立刻束馬,立在槐樹下的陰影里,看到那馬車,停在了街邊,一只小瘦手忽然摘掉了那個白字。
他一怔,只見隨即,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小姑娘,那熟悉的小小身板,平淡的小臉,眼珠子滴溜溜轉悠,卻依然有一縷說不出來的自信自傲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可不就是教訓他“讀書少”的毒舌妹妹么?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邪魅的笑容更加深了一層。
白家庶五姑娘,在這城郊,可看你怎么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