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先生,自己如此拽文,先生肯定會夸獎的。
哪里知道,徐先生捻著胡須,眼睛一瞪,說:“林皓,需要你教我這個先生如何行事么?孔夫子曾經教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若都如你這般,遇見不符合你心意之人,就將之逐出去,等你入了閣再提也罷。”
滿座的人都笑起來。
林皓已經年滿十七,自12歲開始考秀才,考到如今還是一個童生,離入閣那是差了何止千里萬里,別說入閣,今生能否考個舉人都是謝天謝地了,身為才名遠播的林翰林的侄子,卻是一個不成器的。
若塵抿嘴而笑,卻見先生轉臉看著她:“可惜是個女子,生了一副巧嘴,又聰明伶俐,殊知女子無才便是德。以后,休得胡說八道。”
若塵低眉:“是,先生。”
中午午休時,芷兒的貼身丫鬟翠兒來喚,也給若塵請了安,說:“二公子夫人吩咐了,請若塵姑娘和若銘小公子,一并去我家姑娘的暖陽閣午休和用膳,午后再來上課。”
芷兒握著若塵的手,笑嘻嘻地說:“昨兒我已經和娘親說了一嘴,想要和姐姐多多親近,姐姐勿嫌棄芷兒愚笨才好。”
“怎么會嫌芷兒呢,應是若塵多謝妹妹照顧才是。”
來到暖陽閣,夫人柳氏已經等在那,見他們來了,讓人立刻上了午膳,青瓜拼腰花、鴛鴦炸肚、沙魚膾、蓮花肉餅、素筍尖、素白菌,再一人一份雪凍杏仁豆腐,滿滿一碗的稻香米飯,原本若銘還想留在門外,柳氏已經一把將他捉了進來,笑著說:“這么小的小郎,男女十歲才分席,講那么多臭規矩做甚,我若有一個這么眉目聰敏的小郎,可就好了。以后,在我這里,你們自當隨意。”
原來,那柳氏與夫君感情甚篤,只是夫君體弱,多年夫妻只得芷兒一個女兒,之后夫君就過世了,柳氏自愿為亡夫守節,感覺膝下只有一女覺得甚是孤獨,見了若塵若銘姐弟倆,心里是極為喜歡的。
姐弟倆在十里莊子里,吃的頗為清淡,只是普通的飲食,與在侯府的大大不同,可在暖陽閣里,才算是美美吃了一頓,尤其若銘是長身子的時候,自然吃的極為滿足。
飯畢,芷兒說:“姐姐今日課上的極好。”她將若塵在課堂上的“壯舉”告訴給了柳氏。柳氏撫著心口說:“先生迂腐,倒是我的父親曾經說過,若天下女子皆能念書,未必不如男兒,芷兒,你可要像若塵姐姐學一學,好好念書,沒準考個女秀才回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芷兒頓時頭搖得猶如潑浪鼓一般:“不要,娘,讀書辛苦,每日看著堂兄搖頭晃腦地念書,就覺得傻傻的……”
“這孩子,休得胡說,女兒家,可要有些志氣。”說完,她讓人拿了一盅冰糖雪梨,分給三人,細細看著若塵的臉色,說:“若塵姑娘,你這臉色蒼白的,可是氣血不足的樣子。女孩子要調養,你的眉目輪廓原本生的極好,都是讓這蒼白的臉色給壞掉了。”
若塵心想,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穿書來速度太快,導致的營養不良?
在現代,她也是校花一枚,沒想到,穿書到了這里,容貌倒變得平常了,不過看過原著知道,若塵原本過了十五之后眉目才展開,白家底子好,無論兒子還是女兒,姿色都是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