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不語,芷兒說:“我外祖父是宮里的太醫,娘親跟著學過一些。”
原來,二公子當年體弱,所以,陳閣老給次子娶妻時,沒有找門當戶對的,而是找了柳氏這樣的傳統醫學世家,柳氏父親是太醫副使,僅僅官階為正六品。耳濡目染的,柳氏也學了一些粗淺的醫術。
若塵忽然想起了若銘不言語的毛病,于是將若銘的病情和盤托出,末了,說:“夫人,若塵丑不丑沒關系,若塵這兄弟,是我們這房的希望,也是我母親后半生的依靠,可惜他不言不語,以后考功名都難,夫人,你看我這兄弟的這病,能否醫治呢?”
柳氏原本只知道,若銘不愛說話,卻沒有想到,卻是不說話。
她仔細詢問了下情況,看看窗外,拉著若銘的手說:“這事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別影響了若銘的啟蒙,他這應該是心里有個心結沒開,若開了,自然能說話的,等哪日,我見了我自家父親,去找他討個主意。”
下午繼續上課,倒也相安無事,唯獨墨表妹看著若塵,樣樣不順眼。
等下了課以后,墨表妹攔著若塵:“你這個粗鄙的庶女,你打碎了我的鐲子,待如何賠償?”
若塵現在哪有多余的銀子賠償她,淡然說:“蕭墨姑娘,你不是最鄙薄銀子的么,如今卻處處提到銀子?拿你的鐲子打個比喻,那鐲子已經用到了它最適合的去處,還需要什么賠償?”
“你……”
轉眼見到梅弘公子和藍晨走了過來,頓時低眉斂目,裝起了淑女:“既然如此,那鐲子,我便不要了罷。表兄,藍晨公子。”她施了一禮,嬌滴滴地詢問:“你們去哪里玩去?”
梅弘公子說:“我送深淵兄離開,他要回京城了。”
藍晨走到若塵的面前,看著這個女孩,忍不住激她:“也就是在這徐先生的小私塾里,說三道四,有本事,來松濤書院念書,那里才藏龍臥虎。”
墨表妹笑笑:“藍晨公子,你就不要嘲笑若塵姑娘了,她那樣粗笨的資質,怎么可能去松濤學院呢?”
“松濤書院原是我白家宗府所辦的學堂,有何去不得?”
藍晨心里莞爾一笑,到底是小姑娘,這么一激,就上當了。
“你倒知道的清楚,確實,松濤書院是你們白氏創辦的學堂,但名聲在外,就算是你們白氏子弟,也未必人人可以入學,首先,得有秀才資格,其次得另外參加入學考試,再有,不得是女子。想入學,下輩子吧!”
說完,藍晨與梅弘公子作別,騎馬揚長而去,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小姑娘就在這城郊耀武揚威就罷了,若敢來京城,肯定讓她吃個虧,別那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