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王府的人再來硬闖,左右不過一刀。死也不入那王府之門。”
蕓娘嫣然一笑:“姑娘,你認識藍晨公子時間不長吧,你不信我,還信不過他?”
若塵瞧著蕓娘,姣好的眉眼間有些掩飾不住的風塵疲憊之色,可談起藍晨,又有些戀愛中女子的神韻,淡淡地說:“原來你很了解他?”
蕓娘久駐市井,什么樣的人物都見識過,見這女童手握短刀,面容冷峻,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成熟內斂,心里納罕,難怪爺對這個小女子如此不同,看來這小姑娘,確實不容小覷。
蕓娘笑著說:“我與爺認識三年了,他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條命早已是他的。”
若塵眉目微抬,心想這女子表面說他是她的恩人,另外一方面,也是在暗示,她是陪伴在藍晨身邊的女子,為何對自己暗示?急忙也暗含暗示的說:“原來你們認識許久了,我與他才認識幾月,對他印象也不好,他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救人性命?”
蕓娘頓時有些不悅:“姑娘這話說的,他現在不是就在救你的命么?你以為,那高涼王爺,是能輕易得罪的?即使是爺這樣的出身,怎么能和王爺去杠,他這還不是在為你奔波,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入宮了。”
若塵心一驚:“入宮了?”
蕓娘說:“高涼王爺誰能鎮壓的住,就算是爺身后的那位,對高涼王爺也頗為忌憚,除開入宮,我也想不出,爺還有什么辦法能救你,若換了是別人,你入不入王府與他何干,爺都為你如此了,你卻還說這些糊涂話,讓人聽了頗為爺不值。”
若塵也懶得與蕓娘計較,飲了一杯蜂蜜水,卻又聽見噠噠的馬蹄聲,在巷子盡頭回蕩起來。
她嘆氣,說:“這么快,他們又回來了。”
蕓娘說的不差,藍晨確實入宮了。
作為譽王的伴讀,他也有出入皇宮的令牌,只是他用得極少,畢竟有所顧忌,然而今日也顧不上了。見到譽王,他將此事說了大概,譽王說:“藍晨,不是我說你,你真要為那女童,和高涼王爺翻臉嗎?”
“這次,不僅僅是翻臉那么簡單了,讓他直接倒臺倒是個機會,我倒不是為了那女童,而是覺得,這是您的機會。”
窗外,微風吹拂,宮燈在微微晃動,發出沙沙的輕響,宮燈上明黃色的流蘇軟軟地隨風飛舞,譽王深邃平靜的目光倒映著宮燈里暗紅色的火束,凝視著藍晨,與他的目光對視,見藍晨的目光澄澈純凈,他的心也無由的堅定起來。
“皇后娘娘今日聽說身子好些了,正在御花園里漫步,我們不如去看看,能否遇見皇后娘娘。”譽王平靜地說道。
兩人自小一起念書,許多事情早有默契,不需要多說什么,彼此就能心知肚明。
皇后娘娘披了厚厚的紅色披風,披風上繡著一只金線鳳凰,身邊一位宮女攙扶著她,一位宮女替她執著宮燈,不遠處,還有十幾位太監宮女,在低頭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