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擦擦眼淚,深深看著若塵,堅毅地點頭:“旁人我自然是不信,是你,我自然是信的。如今,我也沒有別的可信之人了。”
若塵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幾月的時間,她長了個頭,但還不算高,還是一個孩童,可自然而然的,有一種天然的強大氣場,讓月明十分的信賴和依賴。
“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聽了若塵的話,月明昂起頭,她雖然沒有過府試,但也是過了縣試的,或許明年還有機會科考。
既然自己也是有才學的女子,并不是一般的女子,為什么要懼怕,何況自己的手帕交,就在身邊默默陪伴她。
月明走在前面,若塵跟在她的身后,來到了大廳,里面已經吵成了一團,尤其羅秀才的母親的聲音特別激烈高亢。
月明漠然著一張臉,走了出來,見到她,羅秀才的母親冷笑著說:“一個商戶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大家閨秀了,你們評評理,黃家這是什么意思,我兒子,十六歲就中了秀才,卻要忍受這樣退婚的羞辱,我兒子錯在哪里了?”
羅家的幾個長輩也發話:“黃老爺,你們家是商戶,羅家是秀才出身,已經訂下的婚約,不能隨便取消,否則,就是堆我們宗族的不敬和羞辱。”
月明說:“諸位長輩,請容許小女子說幾句話。”
黃老爺臉色一沉,說:“這里沒有你的事,你先回房間。”
“爹,既然大家都在這里,為何不干脆說清楚呢,原本,是他們家要退婚的,可后來又不知怎么的,再次來我們家,我倒想問問你們,到底是何用意?你們要我們尊重羅家,可你們尊重我們黃家了嗎?”
羅秀才不屑地說:“原本,我是有更好的成親對象,但想到自小與你們家的婚約,我便還是守約了,我這樣的秀才都能守約,你們卻無緣無故退婚,若不給一個明白話,我們就直接告官,讓四方鄉鄰都知道,你們黃家是多么的嫌貧愛富。”
“告官的話,你讓我們黃家要為此蒙羞?”黃老爺氣憤地說:“當初說退婚的是你們,如今你們后悔了,卻來反告我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羅秀才的母親得意洋洋地說:“既然不想告官,那今日雙方宗族長輩都在,就把聘禮收了吧,當做下聘的日子,雙方百年好合,豈不是如意吉祥圓滿?”
“你們家要兼祧兩房,而且已經娶了第一位妻子了,如今卻要后娶我的女兒,你們這樣,真是欺人太甚。”心疼月明的她的嫡母聲音顫抖地說。
“按說,兼祧兩房應該同時娶妻,可不也是你們一直拖著不同意婚事么,我兒子是兩房獨子,還要給他的大伯父一家傳宗接代,自然是不能耽誤的,如今我們已經帶了聘禮來了,滿滿擺了一院子,已經顯示足夠的誠意了。”
若塵看著那所謂“擺滿一院子”的聘禮,根本都是一些不值錢之物,而且每個嫁妝架子都沒有擺滿,只是架子大,占了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