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個黃家宗族長輩在勸說黃老爺,黃老爺有些心動,月明大聲說:“諸位長輩,月明,不同意這樁婚事,就算是告到官府,黃家也是有道理的,就算是去官府,我也不想嫁。”
羅秀才的母親,長了一張刻薄寡恩的臉龐,立刻豁然站起來,指著黃月明說:“看看,這就是商戶的女兒,這樣的家教,我兒子肯娶她,是君子行為,守約,卻還要被這樣的人家羞辱,若告官,我兒子是秀才,名聲無礙,你們家可要好好想想了。”
黃家的人頓時臉色都十分為難,因為婚事而鬧上官衙的,對男子無礙,但牽涉到的女子,以后確實很難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要么就要嫁去遠方。
眼看著氣氛尷尬,陷入僵局,若塵知道,時機到了。
她咳嗽一聲,指著院子里的聘禮說:“這是我見過的最寒酸的聘禮了,也能拿得出手?這算有誠意?”
羅秀才的母親頓時拉長臉,不屑地看著若塵:“哪里來的小女子,你們黃家的女子都是如此不懂規矩的嗎?”
所有人看著那些箱籠,確實透著一股寒酸之意。羅秀才的臉面頓時掛不住了,說:“我們原本是讀書人家,守著清寒過日,不是商戶人家那么市儈。”一副清高正義的樣子。
若塵說:“是么,既然清寒,還娶兩房妻子,將來如何生兒育女頂立門戶?既然清寒,為何家族也要涉足經商,欠下一堆的債務虧空,若不是這些債務虧空償還不了,你已經娶了別家的女子早已入門了吧,還不是貪圖黃家的財產,說的那么清高?簡直不配說自己是讀書人。”
若塵自己是讀書人,自然知道,讀書人圈里,有許多潛在的道德約束,比如,讀書人不能好色,不能豪賭,不能酗酒等等,都會被否認為違背君子的德行。被讀書人圈子所排斥。
羅秀才的母親頓時大怒,她擋在兒子的面前,對若塵說:“哪里來的小丫頭,你們黃家是商戶,所以如此沒有規矩,長輩在這里說話,哪有晚輩說話的份,何況還是一個女子。”
羅秀才急忙扯扯他母親的衣裳,身為秀才,他自然是知道,站在面前的女孩是誰。
如今,十里鎮附近都已經聽聞了連中縣案首、府案首的,是一個十歲女童。
黃月明介紹:“這是我的姐妹白若塵,是今科府案首。”
滿室頓時寂靜。
若塵說:“羅夫人,我現在可有資格說話了?”
大周朝,對于有功名在身的人,是尊重的,雖然若塵現在還沒有中到秀才,那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羅夫人可不管這些,她潑辣會算計,此番,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娶到黃月明,圖人家的陪嫁,否則,他們羅家可要過苦日子了,她可不希望白白丟了這首富之女的兒女婚事。
“雖然你是府案首白若塵,那又如何,現在是我們羅家,與他黃家的私事,黃老爺,你這是何用意,為何讓一個外人來參與兒女的婚事呢!實在是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