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若畫卻將她的話,聽入了耳朵里,其實若塵說的,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與其抱老皇帝的大腿,還不如抱皇后的大腿。
翌日一早,若塵不想再做任何的逗留,這深宮實在不好相處,四姐姐早已給她備好了車馬在宮外小門等候,她坐上四姐姐的小車輦去宮外。臨別時,四姐姐給了她一些賞賜,包括藍晨送來的那些首飾,全都給她包裝好了,放在車輦里。
姐們倆的道別也忍不住拌嘴。
“下次背鍋,別叫我了。”若塵沒好氣地說,待了四日,耽誤了功課不說,還罰跪背鍋,當然也得了皇后娘娘的玉章是一個意外驚喜,只是這個驚喜不能對任何人說。
沒想到若畫卻直接拒絕:“今日你不能與我擔禍,將來又豈能共福?”
“你有同父同母的若蘭姐姐,為什么找我?”
“若蘭她要過平靜的日子,而且她性子那么弱,別說玉妃,就算是一個厲害點的宮女,她也不是對手。我自顧不暇還要照顧她。”
若蘭橫了四姐姐一眼,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想過平靜的日子,好像她就活該和人家斗。
“四姐姐,你這是疼我呢,還是害我呢!”
“瞧你說的,四姐姐自然是疼你的,疼到骨髓里了。”
若塵聽得全身打了個寒顫,骨髓頓時疼起來。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以后不上當就是。
她坐上車輦,堅決不回頭和姐姐道別,書上說了,從牢房里出獄不要回頭,回頭就得還來,她不想再來這深宮大牢了。
若畫目送車輦遠去,一旁的湘云說:“畫嬪,若塵姑娘好似意見挺大。”
若畫淡淡地說:“本嬪掐指一算,她與這后宮有緣,還會乖乖回來。”
如果若塵聽見了,估計會當場吐血。
車輦忽然緩了下來,旋即隨車而行的宮女緊張地說:“好似,迎面走來的是滕王。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滕王?玉妃的兒子,三皇子殿下。
真是冤家路窄,這么大的皇宮,怎么出宮的路就這么一條窄道,不是遇見了這個對頭,就是遇見了那個冤家。
“避于一旁吧!”若塵無奈地說道。
滕王慢慢走了過來,今日是母妃讓他入宮,提了父王對他的訓斥,他盤算了下,打算和父王去套近乎,緩和關系,見到那車輦,身邊的人告訴他,里面坐的,是畫嬪的妹妹白若塵。
玉妃對若塵和若畫姐妹倆一肚子的氣,早已提醒滕王,如果若塵出宮了,在外面一定要懲治下這個小姑娘,不能讓她無法無天。
他倒不以為然,一是若塵還小,羽翼未豐,何況又是一個女子,二是父王此刻對若塵的科舉之路還是比較上心的,偶爾會詢問,所以他暫時還不想動這個女孩。
他在車輦外問:“車內可是正準備參加府試的白若塵姑娘?”
“回滕王殿下的話,正是若塵,不便出車,在車內給殿下見禮。”若塵的聲音落落大方。車簾里映出一個女孩嬌美的身影,在給他行禮。
她透過車簾的窄窄的縫隙,看到車外,佇立一個穿著墨綠色錦裳,腰帶為明黃色的少年,頭上豎著一個淡綠色的玉冠,心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戴綠帽子”?忍不住想笑。
“你倒厲害,剛入宮,就拉了一個洛嬪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