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停著兩臺馬車,內斂而低調,但馬車的主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滕王吃著茶,他的馬車里,有個小火爐,在煮茶,茶香四溢。
看著外面的大雨,他對小烏使了個眼色,小烏點點頭,拿了一把大傘,躍下馬車,朝若塵走去。
魏王目視著小烏,看著她朝若塵走去。
若塵和月明還有方玉,都淋成落湯雞了,忽然,一把大傘,遮在若塵的頭頂。
小烏面無表情地把大傘,塞在了月明的手上,抱怨說:“若塵,就你架子大,明明看著天色不好,竟然也不帶傘,還勞煩我來給你送傘。”
“多謝。”若塵并不廢話,目光還是盯著那徐徐展開的榜單上。
如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滕王反正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送把傘,她也沒有覺得多雪中送炭。
魏王忽然派人來請滕王過去一敘。
雖然都是親王,但魏王年歲更長,所以請滕王過去一敘,也并無不妥。
但滕王是誰,打死不吃虧的人。
他故意慢慢吃了茶,擦擦嘴,外面派來傳話的人,等得十分焦急,卻又不敢催促,站在大雨里,淋成落湯雞。
滕王這才披了厚披風,手下給他撐著傘,他才慢慢向魏王的馬車里去走。
他的鞋底踩了水,卻毫不在意,一腳踏入魏王的馬車,身邊準備伺候他換鞋的小太監,愣在當場,但又不敢吭聲。
看著他踩踏臟了魏王的馬車,魏王的馬車內,鋪了厚厚的華貴的波斯地毯,密不透風,十分溫暖。
兩個王爺,對自己毫不吝嗇,都是低調的奢華。
“王兄,暴風雨把你吹來了,區區舉人放榜,你也可以在風里欣賞。”滕王若無其事地坐下以后,魏王身邊的貼身小宮女給他泡了一杯茶,他吹了吹,眉頭一皺:“這茶葉不新鮮。”
將茶杯重重一放。
魏王知道他的脾氣,說:“我一向簡樸,讓王弟見笑了。”
“是啊,王兄簡樸的很,這波斯地毯,就是百兩黃金,都是金線織就的,王弟識貨。”
魏王尷尬地一笑:“你說王兄來看舉人放榜,那你又為何也關心呢!”
“我不是關心舉人放榜,我是關心白若塵。”滕王知道,對付魏王,不能兜圈子。
直接說,打他個猝不及防。
“哈哈哈,怎么,王弟竟然對這個小女子有興趣?區區小女子,你竟然放在心上?”
“怎么,不可以?”滕王的秀眉一挑,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你的側妃那么多,難道還惦記著若塵?”
“這,若是別的女子,那也就算了,不過是若塵的話,還不好讓。”
“為何?”
“如今,她的父母已經來我的府里提親了,說是要我娶若溪,你也知道,若溪么,姿容也平平,年歲也大了點,他們的意思是我可以娶姐妹倆,所以……既然他們開口了,我也不好推脫了。”
“哈哈哈。”滕王笑起來,笑出眼淚了,擦擦眼淚,說:“王兄真會說笑,是逗王弟開心吧!”
“為何王弟會發笑,難道不信?”
魏王的臉色有些發青了。他知道滕王一貫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