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都別說了,劉家人就在旁邊看著呢,你們還敢胡亂傳話!”突然一位小姐輕推了年輕婦人一把,幾人這才住了嘴。
秦湘心事重重的漫步在河岸上,引得穆敬荑不覺疑惑問道:“秦姐姐,可是有什么煩憂?”
秦湘將手中的草葉一下下扯斷,嘟囔道:“我想師父了......”
“我還未曾問過你,不知你們師徒是怎么走散的?呃......你若是覺得不好回答,也可以不說!”穆敬荑生怕落個刺探人**的罪名,連忙補了句。
“無妨!我只是看到劉公子的模樣,覺得若是師父在,也許能醫好他,或者讓他能如常人一般行走坐臥。”
“啊?你師父的醫術竟如此高明,那...那他多大年歲了?”穆敬荑立時來了興趣,腦海中迅速閃過歷史上的諸位神醫。
秦湘表情一滯,不自然的囁嚅道:“我師父......他只比我年長五歲。”
“怎么可能,只年長五歲的師父?”
“這有什么奇怪的,拜師又不是拜的年歲,我要學的是治病救人的本事,師父只要醫術高明就夠了。”秦湘立即反駁。
“呃,你說的倒也有理!”穆敬荑尷尬點頭。
見她不再質疑,秦湘這才平復了心緒,悵然道:“我師父自小才智過人,五歲時《本草經》《內經》《內經素問》《傷寒雜病》等等,但凡可看的醫書都看了個遍,甚至對里面的一些內容還有了自己的見解。
砭、針、灸、藥、導引、按蹺各種醫術方法在他八歲時已全部掌握。
后來他開始專心研究疑難雜癥,有了自己獨創的治療方法。我是師父偶然間救得,兩人一起長大,漸漸的便也對醫術生了興趣,就央著他教我了。
師父是個醫癡,即便有了我這個徒弟可教,他仍舊在不斷的學習研究,一刻也不愿停歇。這次出門,緣是他整日悶在如茵谷,嫌棄接待的都是普通病癥,膩煩了,這才帶著我出山。
一路上但凡聽到哪家有得了疑難雜癥或者久病臥床之人,他都會停下來診治一番,為了研究病例,非要將人治好不可。”
穆敬荑聽到此處,實覺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認為這根本不可能。
世間病癥,即便是前世那般發達的醫學體系,仍舊有很多無法治愈的疾病。在如今落后的古代,怎么可能什么病都治的好,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秦湘瞥了眼她神色變換的臉,繼續道:“當然,世間所有病癥,不可能每一種都能治愈。若是碰到治愈不了的,我師父也會留下,待得對方死去好拿來研究,甚至是解剖。
他的執著有時也會引來事端,我們只得被迫逃亡。”
穆敬荑這才明了,不禁感嘆起這位癡迷于醫術幾近瘋狂的怪人來。“那你們這次又為什么分開,以前有過嗎?”
“以前從未分開過如此之久,最多是他遇到了特殊病癥沒來得及告知我,自己一個人去探看了。可這次……”
“沒有跡象嗎?”
“嗯……沒有……”秦湘蹙著眉頭,望著逐漸黑下去的夜空,緩緩搖了搖頭。
不知何時,沿著河岸掛起了一溜兒燈籠,各式各樣,將整個荷園攏上了一層橘色光芒,似夢如幻。
“小姐,我剛聽滿盈說,少爺又與人吹噓那個狐媚子如何貌美的事了,還說老夫人已經答應了將她娶進門做妾。”
小丫鬟憤憤不平的握著拳頭,卻沒注意到自家少夫人的臉已經黑了。
徐氏狠力扯著帕子,眼神冷凝的掃視園中眾人,很快將目光定格在了穆敬荑身上。雖說兩人只第一次見,可她卻在中堂聽過對方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