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利落的跳下車,剜了那婦人一眼,撇撇嘴走到了車后。
穆敬荑雖為主子,也有些舍不得讓他們挨曬,便道:“馬車是小了些,但咱們擠擠,應還是夠的。曹兄弟坐在車轅,那兩位小兄弟......”
兩個小子見主家兒叫自己,連忙恭敬報上名姓。
“回小姐,小的巒毅。”
“小的流川。”
穆敬荑立即笑了:“好好,那你們兩個就挨些累,走著去吧,咱們都到寶月樓集合。”
“是!”
“是!”
兩位小丫鬟轉頭,瞪眼看著那兩位婦人上了車,這才轉身跑回車旁,伸手輕巧一攀,擠了進去。
曹千鈞看著逐步遠去的兩個小子,抬起護腕抹了把臉上冒出的汗珠子:“唉,我還是厚著臉皮搭一程吧!”
說著話,就見他稍一用力跳上車轅,震得拉車的馬身子一矮,狼狽踱了兩步,車身也跟著搖了幾搖。
徐亮輕哼了聲,甩起鞭子“駕”,車輪咕嚕嚕滾動起來,隨著‘嗒嗒嗒’的馬蹄聲,向寶月樓疾馳而去。
等眾人到地兒的時候,穆敬荑已經知曉了另兩個丫鬟的名姓,一個夕瑤,一個昕雅。兩位婦人一位姓宋,一位姓崔。
門口巒毅和流川已經等在那里了,也不知他們是怎么如此快速尋到地方的。
店小二笑臉相迎,穆敬荑安排仆從們在樓下吃,只帶了夕瑤與曹千鈞上了二樓。
進了包廂在桌邊坐定,夕瑤自覺地站在一旁,準備侍奉著主子吃飯。因為有外人在,穆敬荑也沒矯情,默許了。
“二位客官,請問想吃點兒什么?”店小二微弓著身子,滿臉堆笑,左右看了看穆敬荑和曹千鈞。
“我吃什么都行,不挑!”曹千鈞咧著嘴道,腮邊的胡子因為汗水都要打縷兒了。估計是太硬,經他大手一胡嚕又炸了開來,上面的水珠隱隱可見。
“嗯,就將你們店最拿手的菜色端幾樣上來吧!”她最不耐煩點菜,怎么簡單怎么來。
“哎,好嘞!”小二點頭,倒退兩步,樂呵著出去了。
“曹某敢問姑娘一句,這兩日是否見過紫芙姑娘?”曹千鈞面帶愁容,沉聲問道。
穆敬荑沉默了會兒:“您要是說前些時日,我確實見過,可惜后來她與江靈絡不告而別,一同離開了。”
“唉,在下前幾日才與紫芙姑娘和江兄弟見過面,他們花費大筆銀錢將我從牢里贖出來,如今卻突然音信全無,在下實在擔心他們的安危!”
穆敬荑頓感驚訝,原來這兩人真的去牢里救人了,那拋開背叛秦湘這事,江靈絡倒也算是講情講義的。
“你有什么線索嗎?為何要認為他們是遭遇不測,而不是故意離開?”
曹千鈞一臉凝重,從懷中掏出一快粗布包裹的物事,有些不舍的遞到了穆敬荑面前。“您看看這個就明了了!”
穆敬荑疑惑的拿起那布包,一層層剝開,里面竟是一只銀質的紫藤花簪。
在她的印象里,紫芙頭上戴的都是木簪,根本沒有任何紋飾,否則剛見面時也不會被誤認成小子了。
“這簪子是誰的?”穆敬荑一邊遞還回去,一邊問道。
曹千鈞小心的將東西包好,“穆小姐難道不認識此簪嗎?這是紫芙的東西,你怎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