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聞言不覺訝異:“紫芙與我相處的時候,頭上只有木簪,并未有什么金銀飾物,曹大俠又是從哪里知曉的?”
“怎么可能?紫芙姑娘每次與在下見面,戴的都是這只銀簪,怎會有錯!”曹千鈞也是一臉正色,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您說的是什時候見面,莫不是新近買的吧?”
“怎么能是新買的呢,這簪子看模樣也至少戴了幾年了,”曹千鈞為此有些著惱,語氣不禁急躁起來,他認為穆敬荑根本沒好好看。
“曹大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只紫藤花簪我確實沒在紫芙頭上見過。至于說是不是她家祖傳的或者是后來旁人送的,我就不清楚了。”
“客官,您的菜來嘍......這是寶塔燜肉、白玉羊丸。”店小二端著木質托盤,高聲唱著菜名。
穆敬荑覺得沒必要在一只簪子上糾結,便道:“紫芙的事還有什么線索,這簪子您又是在哪里發現的?”
“江兄弟與紫芙姑娘將我贖出來,在牢外一見面,他們就說要為我接風洗塵,于是一同去了酒樓。
大家難得聊得盡興,忍不住多飲了幾杯,到最后回了客棧,我與江兄弟一間房,倒頭就睡了。
紫芙姑娘在隔壁屋子,本來說好了第二日我們同回昌隆縣,誰知到日上三竿了她也沒出屋子。”
“那江靈絡怎么說?”穆敬荑道。
曹千鈞一拍大腿:“他能怎么說?
若是江兄弟在,我也就不著急了,畢竟頭晚飯桌上他還與紫芙姑娘吵嘴著,若是他在,說明兩人已經和好如初,怕就怕是因為鬧了矛盾,分道揚鑣了。”
“他們倆吵架,什么理由呢?”穆敬荑身子向前欠了欠。
曹千鈞不耐的擺擺手:“那些男女之事我不甚了解,我只知次日他倆都不見了蹤影,而且在紫芙姑娘的房里,我撿到了那只簪子!”
“嗐,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呀!”穆敬荑往后靠了靠。
“人都不見了?”曹千鈞嚷道。
“是,我知道!可萬一他倆是因為吵架一氣之下離開的呢?畢竟不告而別這事他們常干,這根本不能說明紫芙有危險。何況一直記掛你的都是江靈絡,承你情的也是他。”
曹千鈞擰著手指粗的濃密眉毛,大手一揮,對著正要下樓的店小二道:“再來兩壇好酒!”
小二歡喜的應聲:“好嘞,客官您稍等!”
穆敬荑抿了抿唇:“算了,還是先吃飯吧!”遂摘下了面巾。
曹千鈞也不客氣,抄起筷子,七扯咔嚓就塞了兩塊兒肉到嘴里。吃完了才想起對面主家還沒動筷呢,忙道:“吃吃,穆小姐也吃啊!”
猛一抬頭,見到她剛剛露出的臉,瞬間怔住了:“你……你真的是穆小姐?”
“莫非曹大俠并不是那獄中之人?”她冷著臉,不禁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葷話。
曹千鈞極力壓抑心中的驚詫,眨了眨牛眼,訕訕道:“那日在獄中光線昏暗,在下……在下只知穆小姐貌美,卻并未想到是如此出眾的顏色!”
穆敬荑扯了扯嘴角,蹙著眉頭看他光吃菜就干下了半盤子的架勢,立時沒了胃口。
“呃...呵呵,我不餓,您先吃吧!”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曹千鈞激動的點了點頭,又咧開嘴吃上了,手下夾菜的動作格外迅猛,口中吧唧吧唧大聲咀嚼,一張胡子拉茬的寬厚嘴唇很快沾染的油汪汪。
“嗐,我知道,你們女子不愛這些,只喜歡那些精細吃食,我懂我懂!”
“客官,您的酒!”店小二上前,揭開酒壇子的封口,繃著嘴唇一把抱了起來,動作嫻熟的將海碗倒滿。放好壇子,微一躬身:“客官請慢用,后面的菜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