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公子若是遇到江神醫,估計就不會如此了。”穆敬荑心有所感的嘟囔一句,引得夕瑤不覺一愣:“主子為何如此篤定?”
“嗐,江神醫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醫仙,他......”
“您竟然認識醫仙?嗚嗚......奴婢若是早一點識得您就好了,那樣......那樣我家公子也就不會此殞命了......”說著,夕瑤忍不住啜泣起來。
一見自己惹了人家傷心事,穆敬荑心中著實過意不去,湊到車前,低聲勸慰:“夕瑤,其實你不必如此悲傷,那位公子常年纏綿病榻,如今得以離開,對他來說未見得不是好事。
人生在世,各種歡樂,他因為受到身體束縛不得不只能看著,何況那醫仙如今身在何處我并不知曉。
之前你們與之動手的那人也在找他,行蹤不定,脾氣也怪,就算他出手也不一定有十成把握藥到病除。”
夕瑤抽抽噎噎擦抹了下眼淚,繼續道:“主子不必安慰,當初我們整日看著公子受苦也明白不容易。所以他病重之時才甘愿立下誓言,此生陪同公子不婚不娶一輩子!”
穆敬荑不禁啞然:“你們如此做對那公子有何好處,恐怕他知曉了也不會歡喜吧?”
“您不知道如公子那樣的人多么需要同伴,有我們四個陪著,他過得就能快樂一些,身體健全的人很難理解這種感受。
自從我們發了誓,公子精神頭明顯好轉,雖然最終還是離開了,可奴婢相信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一定是快樂的,比任何時候都快樂!”
穆敬荑對此不敢茍同,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兒,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也不好置喙。
馬車駛回福全鎮街市的時候,她連忙吩咐夕瑤趕去南街,順路買幾個手磨,杵臼,乳缽和石碾槽,連帶著稱藥的戥子也買了幾個。
店小二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搬上車,主仆二人這才往回走。
馬車行進途中,突然一沉,從車門處鉆進一個人來,穆敬荑還未多看,下意識就一腳蹬出,正踹在那人胸口,車身晃了兩晃,險些傾倒。
那人死死把著車門,悶哼一聲卻并未摔下去。夕瑤見勢不妙,一鞭子甩了過來。
男人躲無可躲,再次受了,咬著牙道:“你們能不能看清了是誰再動手?”
“嗯?”穆敬荑聞言立即向那人臉上看去,竟然是曹千鈞。“誒,怎么是你?哼,那也該打!”
曹千鈞轉過身子,欲要鉆進馬車。
“出去!”穆敬荑怒道,作勢還要再踹。
夕瑤也是一副虎視眈眈模樣,手握著鞭子隨時準備出手。
曹千鈞無奈,轉去了車前,坐到了車轅另一側,回轉頭道:“這樣行了吧?老子是出口粗俗了些,可對小姐并未有輕薄之意,只是有幾句話想說罷了!”
他嘆了口氣,對于自己曾在獄中信口開河嚷的那幾句話,真心悔恨不已。
“說吧!”穆敬荑語氣仍舊不好。
“唉,我是突然查訪到了線索,想求穆小姐幫忙。畢竟江兄弟與紫芙姑娘也是您的朋友,您定也不希望他們出事吧?”
“什么線索?”
“有人見過江兄弟開的方子。”曹千鈞刻意壓低了聲音,眼珠兒滴溜溜亂轉,生恐被誰聽到一般。
“你聽誰說的,他的藥方有幾人能識得,準靠譜嗎?別再是專門兒騙你錢的吧?”
穆敬荑心里想的則是:這世上案子哪有那么容易查到的,如你這般虎背熊腰的壯碩之人,到哪不都得被人認出來啊?還查案,估計騙子都得追著騙你去!
曹千鈞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穆小姐,您也忒把人看扁了吧?更何況,這世上哪那么多騙子都讓我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