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瞧見她動作,連忙勸阻:“小姐,晨起寒涼,您剛睡醒還不能吹風!”
“無妨,早上的空氣新鮮。”穆敬荑探出頭,左右看看,正瞧見相隔十幾米的位置同樣探出個腦袋,看發髻樣式應是個女兒家。
“哎,今日的船行的穩,就是速度有些慢了。”聽聲音似乎是戚俊芳。
穆敬荑正猶豫著是否該打聲招呼,就見對方忽然轉過頭,看向了她這邊。“誒,怎么是你?”
“啊哈哈,好巧!”她尷尬笑道。
戚俊芳突然蹙眉,數了下兩人之間相隔的窗戶數量,眸光一閃:“哎,你老實在屋里等著,我這就尋你去!”
話落,她迅速縮回頭,接著就是“噔噔噔”的跑動聲,還有丫鬟的苦心勸慰:“小姐,您慢點兒,注意儀態優雅......”
“哎呀,你真啰嗦!”
夕瑤正要出去,一開門猛地闖進個人來,下意識伸手去攔,沒想到對方竟是個練家子,一抓一拽就將她的招式破解了。
練武之人大多有股子拗勁兒,見到對手自然而然的想要切磋一二,于是穆敬荑回轉身就成了擂臺旁的觀眾,除了瞪眼兒瞧著,別無選擇。
所幸兩人出手都有分寸,一陣比試下來,并沒有傷到屋中的家具用物,最終以夕瑤略高一籌結束收手。
“沒想到你這個丫頭,竟比我一個武將后人還要厲害,佩服佩服!”戚俊芳雙手抱拳,話一說完就對她正色道:“你家這丫頭多少銀錢能賣?我買了!”
驚得穆敬荑欠點兒掉了下巴。
夕瑤求救似的看著自家小姐,生怕她就此點頭。
“黃金百兩......”穆敬荑含笑拉著長音兒。
“你搶錢啊?”戚俊芳氣的嚷了起來。
“......也不賣!”沒想到她的后半句更為氣人:“夕瑤是我的家人,怎能隨意買賣?”
戚俊芳不屑的撇撇嘴:“切,一個丫頭而已,懂武學的頂多要價高些,你真是個怪人!”
她說著還伸手點了穆敬荑腦門兒一下:“虧你還長著如此狐媚的臉蛋兒,真是糟蹋啦!”
夕瑤為此卻是感動莫名,眼角含著淚花,將包袱里的干凈衣衫拿出來,放到了床榻之上。“小姐今日穿這身吧!”
穆敬荑躲開戚俊芳的狼爪兒,繞到了床前。“你倆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小姐,奴婢要幫您更衣!”夕瑤站著不動,伸手就要幫她解腰帶。
戚俊芳饒有興致的瞥了一眼:“嗐,都是女子,有什么可遮掩的?”
穆敬荑擋開夕瑤的手,又白了戚俊芳一眼:“那你怎么還穿衣衫?”
“嘿,你這話說的,我出門又不是只遇到你一個!”她抬手勾了下穆敬荑的下巴,壞笑著向門外走去:“算啦,我去搬行李,今日跟你換個房間......”
穆敬荑聽了個囫圇,見她離開,忙催著夕瑤也出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衣服太過繁瑣,穿過來如此之久,她依舊動作很慢,費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將看似輕薄的層層衣衫穿好。
想著既然衣裳換了新的,發髻最好也梳個新樣式,免得不搭。于是她打開門,招呼著夕瑤進來。
門扇打開,卻沒有見到那丫頭的影子。順著狹長的廊道看過去,在末端位置,流川正與夕瑤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