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主子似是在找你。”流川恰好面向這邊,瞧見穆敬荑探頭,立即提醒道。
“啊?”夕瑤迅速轉身,快步往回走,口中問著:“主子您找我?”
說著話,就推著穆敬荑進了屋。
待她在梳妝凳上坐好,夕瑤拿起梳子,一邊攏著如瀑的長發,一邊道:“小姐要梳個什么樣式的?”
“與衣衫匹配的就行。”穆敬荑擺弄著卸下來的簪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夕瑤垂眸一看,也蹙了眉:“小姐,您這首飾不對啊,怎么缺了只珠釵?”
“你也發現啦?我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呢!”她郁悶的嘟囔道。
“小姐,您快好好想想,東西掉哪兒了?若是被個男子撿去,難免要被人算計。”夕瑤蹲下身,仰頭急切道。
穆敬荑絞盡腦汁兒想了一圈兒,也沒確定是在哪兒丟的。“咱們昨日太過忙碌,這一趟那一趟的,我哪里會記得!”
夕瑤忽的站起身,將梳子放到妝臺上,快步沖到床邊,上上下下一陣翻找。
穆敬荑轉過頭,見她恨不得連枕頭都要拆開翻個遍了,連忙出言阻止。
“夕瑤,你為什么非認為是在床上丟的呢?咱們之前又是做吃食,又是收拾行李的,忙碌那么久,若是掉,也是那時候掉的呀!”
“那可不一定,昨日小姐睡了大半日,船又搖晃的緊,保不齊轱轆到哪個縫隙里去了。”
夕瑤也不嫌麻煩,彎身匍匐在地,又開始查看床底下。
屋里的動靜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隔壁端坐在椅中的劉赟,正望著眼前的那只珠釵發呆,給亦或是不給都不好。
昨日那種嬌軟滿懷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那一瞬的怦然心動,竟意外激起了他最原始的本能。
原以為今生再無牽掛,頂多比死人多口氣息罷了,沒想到他還有機會,還有絕地反擊的希望。
落在身下的簪子是他命運逆轉的見證,美好的東西最值得珍惜收藏,就像那張有著絕世芳華的臉。只要稍加雕琢就可驚艷于世,如此尤物他又怎舍得拱手讓人?
“今生你只能是我的人,也一定會是我的人!”他抿了抿雙唇,轉頭望著江上飛掠的孤雁,若是有機會成雙,誰又會甘愿獨活。
尋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戚俊芳抱著行李闖進來了,兩人也沒找到那只珠釵。
“你倆干嘛呢?屋里跟遭了賊似的。”她將懷里的包袱丟到椅上:“行啦,你倆別翻了,這船上又沒有金子,就算鑿穿了也無濟于事。”
穆敬荑看著她座旁的行禮,疑惑道:“戚小姐這是何意?”
“嘿,你可不能抵賴呀,我這可是提前說好的,咱倆將屋子調換一下。你去住云字第三間,這個地字二號由我來住,房間差價我補給你。”
“憑什么?我住的好好的不想換!”穆敬荑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轉頭坐在了床邊兒。
“你們倆省點兒錢不好嗎?”戚俊芳嘆了口氣,從衣袖里掏出一錠銀子,看著挺沉,少說也得幾十兩。
“這是五十兩,我那間當初是琴木定的,沒搶到好屋子,你這個要七十兩,我主動跟你換,理應多花些。”
穆敬荑可清楚記得,當時劉管事說只剩兩間了,好一些的三十兩,另一個差些,十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