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山莊的小姐,怎會被隨便嫁給一個老漢?這用腳后跟兒想也是不可能的啊!
穆敬荑一頭霧水,看兩人神情也不像是認錯的樣子。可這個灰頭土臉,兩眼哭得跟桃兒似的小丫頭,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身大家啊。
摔到門外的那人這會兒也換過勁兒來了,吃力地爬起身,轉頭就沖著仍站在廳里的夕瑤罵上了。
“你又是哪個,我管教自家人關你屁事?如今你打傷了我,這事兒咱可沒完!”說著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邁步回到廳中。
對于剛剛夕瑤的舉動沒有絲毫懼怕之意,依舊一副理直氣壯模樣,上去就搶人。“你爹娘既已將你許了我,就算是到州牧面前我也不怕!”
這話別說夕瑤不信,就是穆敬荑也知有假。
不過其他的食客可不這么想,畢竟窮人家的孩子早早的被賣出去,是為奴為婢,亦或是做個童養媳,都是有的,他們并不覺得有多稀奇。
一大家子人,飯都沒得吃了,不賣兒賣女就得一齊餓死。可眼前的小女孩兒并不是窮人家的女兒,而是鼎鼎大名的惠景山莊六小姐,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惠景山莊又沒有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怎會將家里的小姐賣掉?
“真是多管閑事,既已成了人家的人,自然隨人打罵,這位姑娘的確是多管閑事了!”一位老伯沖著夕瑤的方向擺擺手,苦心勸道。
“就是,人家父母愿意,哪肖你一個外人多嘴置喙!”另一位后生不禁撇撇嘴,語氣也很不善。
“哎呀,你還是不要拉著人不放了,這算什么事兒啊!”也有婦人忍不住打岔兒的。
雖然食客們大多都站到了男人一邊,但也不乏有一些心軟之人斥責那男人出手太重,傷害小姑娘不妥的。
夕瑤牢牢拉著虞殊的手,虎視眈眈的瞪向那人:“你說謊,她爹不可能賣她,家里的祖母可喜歡她了,怎么可能允許她被賣?你肯定是個拐子,專門偷孩子賺黑心錢的!”
穆敬荑也立即上前,將虞殊護在了身后。
“哼,人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我想干嘛就干嘛,誰也沒有權利阻攔!”那人橫眉立目,伸手就要去扒拉擋在前面的穆敬荑。
夕瑤瞬時又是一腳,直踹得那人倒退了好幾步,摔在了地上。
這回他可徹底急眼了,不管不顧的沖上來:“大膽山匪,白日行兇,還敢在鴻雁樓撒野,咱們沒完,哪個也別想走!”
他拼著摔殘的代價,終是抓住了夕瑤,不管是被她打還是踹,堅決不松手,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
這時鴻雁樓的掌柜也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勁裝男子,個個來者不善,一臉肅然。
“住手,知不知道這里是鴻雁樓?竟敢跑到此處挑釁,我看你們是‘桅上綁雞毛’,好大的膽子!”
掌柜的一個眼神掃過去,身旁的勁裝男子就出了手,三兩下拉開兩人,一個抓了夕瑤,一個抓了那個老漢。
穆敬荑一見自己丫鬟受制于人,連忙開口:“還請掌柜的明查,那個人并沒有說實話。
因為這個小姑娘與我家丫鬟認識,是位出身大家的小姐,而且如今她的家里依舊富庶,絕不可能會窮到賣兒賣女!”
“嗯?”掌柜的皺眉嗤笑,瞥著眼兒將穆敬荑上上下下,極不客氣的打量了一遍。“這位小姐,看您的穿著并非我們陵州人士,卻妄言認識這位明顯是我們陵州人的小丫頭……呵呵,能說的通嗎?”